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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老端坐在案几後面,案几上泡著一壺香茗。案几內側一注檀香冉冉升起,書房裡瀰漫著清香之氣。
“三叔,我們來了。”駱朝陽笑道。
“坐,朝陽你也坐。”駱老揮揮手。
駱朝陽帶著駱志遠坐在了駱老的對面。駱老沒有說話,默然品著茶,神色古井不波。
良久。
駱老才淡淡道,聲音有些嘶啞:“破虜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說看。”
“三爺爺,是這樣。我爸原先在鄉鎮工作,受到當時成縣的縣長鄭平善器重,就調到了縣府辦,後來鄭平善當了縣委書記,我爸就幹了縣府辦主任。再往後,鄭平善幹了市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我爸就被提拔成了副縣長。”駱志遠梳理著心緒,有條不紊地道。
駱老聽了,略一點頭,“副縣長,那不錯,繼續說!”
“鄭平善牽頭查處一起大案,但過了不久,他就被省紀委雙規,據傳說是涉及女色和貪腐。而我爸,就是受到鄭平善案的牽連,被市紀委的人帶走,三四天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駱老眉梢猛然一挑,斷然道:“你跟我說實話,破虜究竟有沒有問題?不許撒謊,實事求是!”
駱老非常嚴肅地再次強調:“我再說一遍,不能說假話,你想好了再說!”
第22章 駱家(2)
“三爺爺,我爸沒有問題,他當副縣長沒幾天,分管文教衛生,也沒什麼實權,貪腐根本談不上。我們家和鄭家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我爸之所以被牽連進去,一個主要的原因是:有人想要逼迫他指證鄭平善。”駱志遠說到這裡,就閉口不言,靜靜地等待著駱老的問話。
駱老閉上眼睛沉吟片刻,才又敲了敲案几,“這個姓鄭的,為人如何?”
“三爺爺,鄭書記這個人,剛直,嫉惡如仇,在基層做官多年,群眾威信很高。要說他貪腐好色,我是不信的。我相信,他是被人陷害,這個案子背後,有著不可告人的重大隱情。”駱志遠慢慢斟酌著言辭,輕輕道。
駱老雙眸精光四射,凝視著駱志遠沉聲道:“不要亂下結論!你一個剛參加工作不久的年輕人,很多事情看不懂,不能想當然。”
駱志遠笑了笑,從口袋裡掏出三張事先準備好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擺在了駱老的案頭上,然後就站在那裡指著三張照片一一介紹道:“三爺爺,這個女人就是指證舉報鄭平善的女人,但她據說卻是安北市一把手侯森臨的情婦,您看她出入的這座別墅,就是侯森臨的一個秘密住所;這個人,則是侯森臨的秘書孫大海,絕對的心腹。至於這個,則是鄭平善的秘書國亮。”
“這三個人在同一個時間段,在同一個地方出現……最起碼說明,指證鄭平善的人與侯森臨非常熟悉,而另外一個指證鄭平善的人,就是他的秘書,他與侯森臨也有往來。這難道僅僅是一種巧合?”
“這些照片從何而來?”駱老凝聲問。
“回三爺爺的話,這是我偷拍的。”駱志遠沒有撒謊,實言相告。在駱老這種曾經執掌大國權力的老人面前,任何謊言都將會被看穿。
“你偷拍的?”駱老愕然,一旁的駱朝陽也很意外地望著駱志遠,眸光閃爍。
“誰告訴你這些,你怎麼知道要去查這些?”駱老認真地詢問著,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駱破虜的事情,他雖然並不知情,但以他的閱歷和判斷力,從駱志遠的話裡話外都能洞悉一些深層次的東西。所謂人老精、鬼老靈,何況是駱老這種層次的開國元勳、核心權力層面的上位者。
“沒人跟我說什麼,我是自己判斷的。”駱志遠輕輕道,“三爺爺,根據我的調查,這個女人很可能是……很可能是鄭平善的私生女!所以,說鄭平善與這個女子有染,絕對另有隱情。”
駱志遠這話猶如石破天驚,神轉折。縱然以駱老的沉穩,也忍不住猛然抬頭望著駱志遠,眼中精光隱現。
……
跟駱老和駱朝陽談了一個小時左右,天色將晚。
駱老沒有表態說一定會管,駱志遠也沒有問。他心裡很清楚,既然駱老問了,就一定會管,不必多此一問。而至於駱老怎麼管,透過什麼渠道,那就是駱老的事兒了,至此,他進京求助,已經基本達成了目的。
“三爺爺,那麼,我就告辭了。我準備坐晚上的火車返回安北。”駱志遠輕輕道。
駱老神色不變,點了點頭,“吃了晚飯再走,晚上十點有一趟車,我已經安排好了,吃完飯送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