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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隱麟醉翁之意不在酒,礙於還有第三人在場,少坐片刻便起身要走。溫初晴挽留不住,只好護送至殿門。一路上,月隱麟走得很慢,溫初晴就跟在他身旁,大概是怕他累著,下臺階的時候還伸手攙了他一把。
真是個溫柔的人。月隱麟在心裡想,臉上冷冰冰的表情不覺柔和了些。
溫初晴看出宮主有心事,卻不妄加揣測,只靜靜在旁等著。過不多時,月隱麟果然開口了。
“你和阮臺主之間,一向這麼要好麼?”
這個問題始料未及,溫初晴斟酌再三,一時竟不知要如何回答。
月隱麟見其默不作聲,只道是他對阮空綺有袒護之意,霎時心情全無。
“不必再送了,溫殿主請回吧。”
待溫初晴回過神來,月隱麟早已走遠。正思緒悵然間,忽有人從背後輕拍了下他的肩膀。
“阮弟,你怎麼出來了?”
阮空綺不接他的話,望著前方若有所思的問:“走了?”
溫初晴點了點頭,邊往回走邊壓低聲量道,“我好像又惹宮主生氣了。”
阮空綺變了臉色,冷哼道:“他愛生氣是他的事,與你有什麼關係。”
“話不能這麼說。”溫初晴微微蹙了下眉,“我總覺得宮主這次來,似乎是另有其事。”
“聽這口氣,是嫌我妨礙你們了?”
阮空綺一怒之下拂衣要走,被溫初晴一個箭步攔住去路。
“你,讓開!……”
“有什麼話進屋再說。”
回到房間,阮空綺卻不說話,只雙手抱胸倚門站著。
溫初晴替他倒了水,柔聲勸道:“剛才都沒見你怎麼吃,喝點東西吧。”
阮空綺當然不肯,一把拂開他的手,面上餘怒未消:“你的衣裳怎麼會在他那裡?”
溫初晴恐他誤會加深,忙溫言軟語將日間在東陵地牢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阮空綺聽罷臉色稍緩,口吻猶還帶著不滿:“此事便罷,不準再有下回。”
溫初晴啞然失笑:“阮弟未免多心了。宮主何等人物?若非他體質特殊,受不得地牢瘴氣,又豈會輕易在人前示弱?我今日所作所為,不過舉手之勞而已,絕無非分之想。”
“哦?我倒是好奇,你究竟是對他沒有非分之想,還是不敢對他有非分之想?”話不挑明還好,一經點破心思,阮空綺更不高興了。
“這……此言何意?”
溫初晴氣度自若,對阮空綺的明試暗探佯裝不知。
阮空綺輕哼一聲,也不強逼,轉身背對著他道:“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語罷,推門出去,頭也不回的大踏步離開。
翌日晌午,數十名新進弟子和附近的山民一起,正揮汗如雨的忙著修葺新殿。阮空綺在現場督工,依舊是一身慣常的黑衣、斗篷、短靴,烏髮覆額,看不清眉眼。
驀地薰風起,迎面送來陣陣幽香。眾人驚詫的抬頭望時,只見前方一抹緋紅倩影,舉手投足間顧盼多姿、媚態橫生,赫然是聽香樓主柳玄應無疑。山民們甫上山不久,何曾遇見過這等美人,皆不由自主地嚥了咽口水。
阮空綺見狀不悅皺眉,嘶啞著嗓音道:“不該看的別亂看,當心你們的眼珠子。”
幾個鄉野村夫聞言,自是不敢多看,繼續埋頭苦幹起來。
待柳玄應走得近了,阮空綺才邁步上前,將人迎進涼亭稍歇。
“這裡有我,你來做什麼。”
阮空綺負劍而立,神情頗為慵懶。柳玄應秋水橫波的睨了他一眼,嘟唇嬌嗔:“這種鬼天氣,要不是宮主有令在先,我才不來。”
“你既是自願來受罰的,就不該穿成這樣。”
“我向來都是這身打扮,有什麼問題?”
阮空綺不耐煩道:“你在這裡看他們,他們都在看你,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完工?不如回去,省得幫倒忙。”
柳玄應用繡帕拭去額上細汗,語出埋怨道:“宮主讓我聽你差遣,你倒好,陽奉陰違。”
阮空綺怪笑一聲,似是毫不介意:“要是他怪罪下來,我自會替你擔著,大不了陪你一同受罰。”
後來宮主為此事大發雷霆時,柳玄應便忍不住想——所謂一語成讖,大概就是如此吧。
原本新殿修葺如期完工,阮空綺交差事了,眾人皆大歡喜。孰料月隱麟不知從何處得了訊息,對阮空綺袒護柳玄應一事較起真來。偏偏阮空綺也是個犟脾氣的,他自恃並沒做錯什麼,當眾衝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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