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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麼就肩膀兩邊各來一槍,讓你的胳膊從此變成廢物。”
她無可奈何地舉起雙手。
他把手銬的一頭扣在她的左手腕上。她把右手向他伸過去,緊接著她做出了最後拼死的舉動。
她猛地一側身子,用她戴著手銬的左手敲掉了他抵在她肩膀的手槍。同時,她用右手從她外套的翻領鞘中抽出藏在那裡的小刀。
他往後一退,但這個動作不夠快。
她猛地一刺,將那刀刺進了他的左眼。他一擺頭,但刀已經刺了進去,繼而弗立克向前探身,整個身體壓向他,將刀深深地按進去。血和其他液體從刀口噴了出來。法蘭克痛苦地尖叫著,扣響了他的手槍,但子彈都打到了空中。
他踉蹌後退,但她緊跟著他,仍在用手掌推著她的利刃。那武器沒有劍柄,她持續將整個三英寸長的刀片全部沒入了他的腦袋裡。他向後一仰,倒在了地上。
她趴在了他的身上,兩個膝蓋抵在他的胸口上,感到他的肋骨在斷裂。他丟下槍,兩手去抓他的眼睛,想要抓著那刀,但它已經陷得太深了。弗立克抓起槍。這是一把瓦爾特P38。她站起身子,兩手握緊手槍,對準法蘭克。
接著他就躺著不動了。
她聽到一陣腳步聲。保羅趕了過來。“弗立克!你沒事吧?”她點點頭,還在用瓦爾特手槍指著迪特爾?法蘭克。“我覺得已經沒有必要了。”保羅輕聲說。過了一會兒,他抓住她的兩手,輕輕把槍從她手裡拿過來,扣上了保險。
魯比出現了。“聽啊!”她喊道,“你們聽!”
弗立克聽到了哈德森飛機的轟鳴聲。
“我們行動起來吧。”保羅說。
他們立刻跑進田野裡散開,向這架即將帶他們回家的飛機傳送訊號。
他們在強風和陣雨中穿越英吉利海峽。風平浪靜後,領航員來到乘客艙,對他們說:“你們大概想看看外面吧。”
弗立克、魯比和保羅都在打瞌睡。地板很硬,但他們實在太累了,已經顧不得這些。弗立克被保羅用胳膊摟著,她不想動。
領航員催促著他們:“你們最好快點兒,一會兒雲彩就遮住了。就算你們活到一百歲,也不會再次看到這種場面了。”
好奇心戰勝了弗立克身上的疲憊。她站起來,搖搖晃晃湊到矩形的小窗邊。魯比也站起來觀看。飛行員好心地放低一側的機翼。
英吉利海峽波濤洶湧,強風勁吹,但天上是一輪滿月,讓她看得十分清楚。起初她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飛機的正下方有一艘塗成灰色的軍艦,上面槍炮林立。它的旁邊是一艘小型遠洋輪船,白色的油漆在月色下閃閃發光。在它們後面,一艘生鏽的汽船在破浪行進。在它們的前後是一艘艘貨運船、運兵船、破舊的油輪和巨大的淺灘登陸艦。弗立克視野裡能看到的船隻就有好幾百艘。
飛行員放低另一側的機翼,讓她到對面的舷窗往外看。這裡也是同樣的景緻。
“保羅,快來看哪!”她喊道。
他走過來站在她的身邊。“天哪!”他說,“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船!”
“這是大進攻啊!”她說。
“到前面來看一看。”領航員說。
弗立克走到前端,從飛行員的肩膀上向外看。一艘艘艦船像一塊地毯一樣在大海上鋪展開來,延伸好幾英里,一直到她看不見的地方。她聽見保羅難以置信地說道:“我簡直不知道這該死的世界上竟然有這麼多船!”
“你覺得一共得有多少艘?”魯比說。
領航員說:“我聽說有五千艘。”
“真了不起。”弗立克說。
領航員說:“為了它我可作了不少貢獻呢,你們也是吧?”
弗立克看了看保羅和魯比,他們幾個都笑了。“我們當然了。”她說,“我們也是其中一分子,一點兒不錯。”
一年後 1945年6月6日,星期三
53
倫敦那條被稱為白廳的街道兩側排列著一座座宏偉建築,體現了大英帝國一百年前曾有過的輝煌。這些精美的建築裡的房子棚頂很高,窗戶狹長,其中不少用廉價的隔板分成小辦公室,給較為低階的官員使用,或當做一般團體的會議室。秘密行動勳章評委會作為一個分屬委員會下面的分委會,正在一個沒有窗子、十五英尺見方的房間裡開會,屋子裡的一面牆被一個冷冰冰的大壁爐佔去了一半。
來自軍情六處的西蒙?福蒂斯丘坐在椅子上,他穿著條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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