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間的塞納河上。他在村口的路障邊停下,但崗哨知道他們要來,很快就放行了。他們默默經過一座座大門緊閉的房子,到達一座古老城堡大門口的另一個檢查站。最後,他們把車停在一個鵝卵石鋪地的大院子裡。迪特爾讓黑塞留在車上,自己走進大樓。
德軍西部戰區總司令格爾德?馮?倫德斯泰特元帥是位來自舊軍官階層的高階將領,值得信賴。他的手下是負責法國海岸防禦的埃爾溫?隆美爾元帥。拉羅什…居雍城堡是隆美爾的總部。
迪特爾?法蘭克感到自己與隆美爾很親近。兩人都是教師的兒子——隆美爾的父親曾是位校長——因此都能從馮?倫德斯泰特一類人身上感到德國軍隊那種冷冰冰的傲慢氣息。但除此之外,他們又有很大不同。迪特爾縱情逸樂,很是欣賞法國提供給他的所有文化和感官享受。隆美爾則是一個沉湎於工作的人,不抽菸不喝酒,常常忘記吃飯。他只結識過一個女友並娶她為妻,一天要給她寫三封信。
在大廳裡,迪特爾見到了隆美爾的副官沃爾特?莫德爾少校,這是一個性格冰冷、頭腦極其複雜的人。迪特爾尊重這個人,但無法喜歡他。他們在前一天的半夜裡透過電話。迪特爾簡單說了一下他在蓋世太保那兒遇到的問題,說自己希望儘快見一見隆美爾。“早上四點到這兒來。”莫德爾說。隆美爾總是在凌晨四點鐘出現在他的辦公桌前。
現在,迪特爾懷疑自己是否該這麼做。隆美爾可能會說:“你怎麼竟敢拿這種瑣碎事來打擾我?”迪特爾覺得隆美爾不會。指揮官總是喜歡掌握細枝末節,他幾乎可以肯定隆美爾會支援他,答應他的要求。不過這也難說,尤其是在指揮官備受壓力困擾之時。
莫德爾輕輕點了一下頭,算作打招呼:“他想現在就見你。跟我來。”
兩人經過走廊時,迪特爾說:“義大利那邊有什麼訊息?”
“都是壞訊息。”莫德爾說,“我們要撤出阿爾塞。”
迪特爾表情堅忍地點了點頭。德國人在拼命戰鬥,但他們仍然無法阻止敵人向北前進。
一分鐘後迪特爾走進隆美爾的辦公室,這是位於一樓的一個寬敞華麗的大房間。迪特爾注意到一面牆上掛著一塊價值連城的17世紀哥白林掛毯,頓時心生羨慕。這裡辦公用具不多,但幾把椅子和一張巨大的古董桌子,在迪特爾看來可能與掛毯一樣古老。桌子上放著一盞燈,桌子後面坐著一個小個兒男人,髮際線已退後,長著一頭淡棕色的頭髮。
莫德爾說:“法蘭克少校來了,元帥。”
迪特爾緊張地等在一旁。隆美爾繼續讀了一會兒,然後在一張紙上做了個記號,那姿態就像一個銀行經理在檢視他最最重要顧客的往來賬目。而當他抬起頭來,立刻變成了另一個樣子。迪特爾以前見過這張臉,但每一次見到他,都讓迪特爾感到氣勢壓人。這是一張拳擊手的臉孔,長著扁平的鼻子和寬寬的下巴,靠得很近的雙眼,整張臉上帶著一種不加掩飾的挑釁神情,這讓隆美爾成了一位傳奇般的指揮官。迪特爾記得隆美爾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時的故事,那是他的第一場戰役。他帶領著三個人組成的先遣隊遭遇二十人的法國部隊。他沒有撤退尋求增援,而是朝對方開火,勇敢地衝入敵陣。他幸運地活了下來——但迪特爾記得拿破崙的名言:“我要的就是幸運的將軍。”從那兒以後,隆美爾就一直喜歡大膽的突然襲擊,而不是謹慎的計劃進攻。他與他的沙漠對手蒙哥馬利是截然相反的兩極,後者的觀點是直到有把握取勝才發動進攻。
“坐下,法蘭克。”隆美爾爽快地說,“你有什麼想法?”
迪特爾已做過一番排練,他說:“按照您的指示,我走訪了可能受抵抗力量攻擊的關鍵設施,改進了這些地方的安全防衛。”
“很好。”
“我也一直在設法評估抵抗組織會造成嚴重破壞的可能性。他們會真正牽制我們,應對入侵嗎?”
“你的結論呢?”
“情況比我們想象的要糟。”
隆美爾厭惡地哼了一聲,好像一個令人不快的猜測得到了證實。“你的理由是什麼?”
隆美爾不會一口咬掉他的腦袋,這讓迪特爾稍稍放鬆了點兒。他說起了昨天在聖…塞西勒遭遇的進攻,一一陳述了抵抗組織獨特的計劃,大量的武器彈藥,最主要的是那些戰士勇猛頑強。唯一沒說的細節是那個美麗的金髮姑娘。
隆美爾站起身,朝那塊掛毯走過去。他眼睛盯著它,但迪特爾相信他不是在看掛毯。“我擔心的就是這個。”隆美爾說,他聲音很輕,幾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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