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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能聞到清晰的雨水味道,清新卻也沉鬱。
☆、第三十五章 心絃初動
南郡王府的後事辦得很快,凌嫣然想許是那位南三公子一早便將一切安排妥當的緣故,也虧得南少的仗義,他們凌家才安然無事,否則凌嫣然覺得就是南少自己在凌府斷的那一條手臂,就足以令凌家上下為他陪葬。
南少的喪事,凌嫣然還是出席的,換了一身男裝,用凌然的身份跟著爹,帶著奠儀,與一干前來拜祭的人在靈堂前上香。南郡王府的人多沒有為難他們,儘管她覺得南郡王看她和爹的眼神並不大友善,尤其是家屬謝禮的時候,郡王妃幾乎就是要跳出簾子來賞他們幾巴掌的,好在一旁的南三公子按住了他的孃親,這才沒有引發一場混亂,只是凌嫣然感覺得到,旁人看她的目光皆是別有意味的。
好在,整個喪禮除了郡王妃在簾後小聲啼哭,其餘的氣氛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悲鳴,或許大多來的人好像只是為了盡一個禮數,或是賣南郡王府一個面子。甚至在步出靈堂後,凌嫣然瞧見走進門的一個頭肥腦大的公子素袍領子裡頭,露出金紅色的錦衫紋路,一邊又是嘻嘻哈哈地和身旁幾個狐朋狗友討論新開的霓香院有多好,顯然是想要過了祭禮,就立即到外頭去風花雪月的。
凌嫣然抿著嘴,心裡頭十分看不過去,不管是這幫紈絝子弟的做派,還是他們對喪事的不敬。於是乎,她尋了個如廁的藉口,讓她爹先出府去,自己則同王府的小廝要了一碗滾燙的茶水,那茶盞既是端在手上,都是滾滾燙手的,更不要說在這樣大熱的夏暑季節,滿滿一杯倒在人的身上,那是恨不能扒了自己的一層皮。
“哎呀!公子燙傷了!快將外衣脫了!脫了!”凌嫣然一身男裝,也不避諱,徑直就把那燙得想要打滾的公子外衣噌得扒了下來,自然鮮豔奪目的精緻外袍立即展於世人的眼前,凌嫣然這刻叫的愈發大聲,“呀!公子來參加喪事,怎麼還穿得那麼顯眼,這是來祭拜還是逛青樓呢?”
院落裡,來往的賓客或是竊笑或是指責,好似把這肥碩的公子當做雜耍的猴子一樣看,那公子當即漲紅了臉,面中三分羞怯,七分慍怒,自然滿腔的怒火馬上就找到了一個發洩的方向。
“奶奶的!老子宰了你!還愣著!給我上!”
實則凌嫣然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早已瞭然於胸,這些世家子弟惱羞成怒之後,多是讓身邊的護衛動起拳頭,不過對於她這個將門之女來說,斷沒有懼怕打架的道理。只是這次不等她揮拳展一展凌家英姿,就見那肥碩公子發號施令的手腕莫名得被人扭在半空中,那詭異的角度,映在凌嫣然的眼裡卻覺得委實好看。
“死者為大,今日陳世子的裝扮本就犯了祭祀大忌,如今竟然還要在靈堂之外動手,也未免太不將死者放在眼裡了罷。”
男子冷言訓斥的音調,迴盪如山谷空幽,珠璣如利劍穿石,字字擲地有聲,聽得凌嫣然一陣欽羨。只可惜那肥碩公子的難看臂膀擋住了男子的面容,她剛想移步去瞧個仔細,又聞靈堂前一聲厲喝。
“是誰在靈堂前放肆。”
南三公子一身戴孝素衣,英姿挺拔地立在堂前。胖公子這會捂著胸口的燙傷,辯解道:“南三公子,你可要主持公道!是他先潑了我一身熱水!”
奈何南三公子不屑地瞟了一眼他身上的衣衫,“陳世子若是沒有拜祭之心,也不必強求,這就請回吧。至於這位凌公子……”男人投在凌嫣然身上目光實則嚴厲,只是半晌吐出來的話還是十分庇護的,“他是我南郡王府的貴賓,誰若敢動他分毫,便是同我南郡王府過不去。”
在這樣的場合,說出這樣的一句話,頗有震懾之效,更會令凌家往後穩如泰山。
見無迴轉餘地,胖公子碎碎罵了幾句,狠狠地瞪了凌嫣然幾眼,方帶著人恨恨離去。
凌嫣然這會心中對這南三公子很是感激,其實就算他們南郡王府從此仇視凌家,她也不會覺得奇怪,畢竟南少為此付出了一條性命。而待戲目落下,她再想起那個仗義相助的男子時,對方已然與她擦身而過,直入靈堂。而另一頭,是爹爹呼喚的聲調。
清風日暉,臺階上,凌嫣然只能記下那道月白色的背影,聖潔如藍天白雲,巍峨如群英山脈,飄渺挺拔。
凌嫣然是第一次對一個人那麼好奇,或許是因為那個男人的聲音太過好聽了,低沉裡帶著一股滄桑,卻又如松柏一般堅毅。
“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不過會來南郡王府弔唁的,一定不是平常人家。
南少蓋棺入土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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