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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真是帥的可以。”一個男人舉著啤酒笑著說。
“得了吧,你忘了上次給他慶祝生日時,他怎麼應對我們的惡作劇嗎?除了他,這裡的一切都沾滿了奶油和果醬。真是災難。”說話的是酒館老闆,一名中年黑人,在南北戰爭中失去了左腿。此刻他拄著柺杖,走到路易斯面前。
路易斯笑著擁抱對方:“節日快樂,保羅。聽說你這裡被惡魔佔領了?”
“沒這回事!以上帝的名義起誓……”
“你絕對會弄些不夠看的魔物放在酒館裡,以此來掙冒險者的錢。”路易斯擠兌對方,目光掃過酒館裡每個角落:“我的修行不夠,不能看清它們。但那股氣息太明顯,就算濃烈的香料味都遮不住……”
他的話忽然停了。坐在牆角的人模樣突兀,吸引了路易斯的注意力。
對方長相倒不難看,相貌英俊,眼睛炯炯有神,身材應該很高大。可對方和這裡的人都不一樣。這個小鎮位於溫暖溼潤的美國中部,加上常年霧氣瀰漫,本地人都因陽光稀少而膚色蒼白。那個男人面板被曬成古銅色,顯然是外來人士。而對方身著剪裁得體的禮服、戴著上好綢料的圍巾,整個人裝扮華麗又考究,不像是美國人,倒像是英國人了。
“那是誰?”
“一名旅行者。他是位出來取材的作家,我在報紙上讀過他寫的文章,句子優美,我看太不懂。此外,他把父親遺留的荒廢莊園賣給商人蓋工廠並與對方合作經營,因此有不菲的固定收入。真有頭腦,對吧?”
“是嗎?”路易斯不置可否:“他來自哪裡?”
“德克薩斯州。”
“呵呵。”路易斯撇開視線,走向吧檯拿了杯酒,挑揀了一盤食物,走向牆邊的桌子。他的朋友們擔心地看著彼此。
路易斯對當初聯盟國的七個州有偏見。他父親所在的那支軍隊在與南方軍隊的初期交火中全軍覆沒,屍體沉入了密西西比河。雖然戰爭早已結束,可路易斯仍舊排斥他們;甚至,除非他接到任務要去南方,否則他不會踏足那片土地。
路易斯的執念,令保羅這個受過奴役、親歷戰爭的黑人都感到驚訝。但想到對方是驅魔師,他便了然了:這是一群善於戰鬥的偏執狂。他坐到對方對面。“南方失敗了,他們受的苦難已經彌補了犯下的過錯。放下一切吧,你可是聖靈之力的代理人,應該寬容地對待所有人。”
“道理很對。”路易斯仰頭,喝下半杯啤酒,之後擦了擦嘴。“但在這件事上,我他|媽不想講道理,你明白嗎?”他沒有說的是,這份偏見已經積攢了兩輩子,恐怕一時半會兒改不了了。
保羅無奈地搖了搖頭。“好吧,我們不說這個。搭檔的問題解決了嗎?”
路易斯的手下意識地微微用力,啤酒杯的把手竟然被他卸了下來。他將這月牙形的玻璃擱在一旁,微笑著轉過頭,對目瞪口呆的老朋友說:“沒有。但誰需要呢?我脾氣好,根本不需要。”
驅魔師需要搭檔,這是教會的規定,也有科學的依據。每年都有虔誠正義或身無分文的教徒走入教會學校,能成為驅魔師的卻很少。首要條件——直面並拋開自己的軟弱與苦難,這就擊敗了一半的人。而次要條件——迅速學會攀爬格鬥等技能,又令剩下的大部分人紛紛陣亡。
最終能夠成為驅魔師的都是些天生適合的人。他們對暗界生物感知靈敏,天真又勇敢,對於驅魔技能自來熟,就像生來為了戰鬥一般。
事實上,教會學校的任務不是培養驅魔師,而是找到這群人。他們能在教會引導下會成為光明的衛士,可生活在人群中卻有許多麻煩。這些人精力旺盛、情緒激烈,具有成為反社會反人類分子的潛質,就算成為驅魔師,也需要一位純潔溫和的教徒做搭檔,來安撫他們不穩定的情緒。
路易斯沒有搭檔,教會給他分派過一些人,他們因為某些原因而受不了他。他認為自己也不需要。“我不需要一個毫無戰鬥能力、只會指指點點的同伴!而且,我不是都完成了任務嗎!”他爭辯道。
“比如將魔物扔向高空,恰好砸爛教堂主牆上的玫瑰窗?還是使用噴火槍消滅廢棄教堂,順便燒焦了聖母像的臉部?”在路易斯幾欲殺人的目光下,保羅不再舉例,而是勸說:“我年輕的朋友,你真的需要人陪著你。”
“我不要老頭子。”路易斯悶悶地說:“他們不讓我幹這幹那。”
“可以理解。問題是,就算對年輕漂亮的姑娘,你也非常挑剔呀!”有個傢伙舉著烤肉走過來,大聲說:“上次那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