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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相公的話,咱們世世代代都住在大儀鎮。”為首的一個男子,約有四十歲模樣,膽子也頗大,當即答了謝慕華的話。
“那好,你倒把那日的情況給本官說說!”謝慕華微微一笑:“放心大膽的說。”
那人應了一聲,繪聲繪色的說了起來:“小人名叫鄧小乙,人家都叫我豆腐鄧二,世代住在大儀鎮,都是靠賣豆腐為生。咱家的豆腐店就在鎮口附近。那一日說是朝廷放了皇榜,以後再考舉人就可以保留舉人老爺的身份。鎮上許多人就去看皇榜,這裡許多人和王家娘子都是去看皇榜的。他們可以作證。後來王家娘子看完皇榜回來,走到小人豆腐店的門口,就遇到了曾秀才。那日看得出來曾秀才已經喝了不少酒,腳步虛浮,臉色紅彤彤的,一身的酒氣,小人站在店裡都能聞得到!”
謝慕華點了點頭:“嗯,說的挺仔細,繼續說!”
鄧小乙一看大人誇自己說得好,頓時高興了起來,朝左邊走了兩步,扭頭學著曾洪的聲音說道:“那日曾秀才見到王家娘子,便說道:‘遮莫不是王家娘子麼?怎地一個人就出門了,你家官人為何不陪著你?’他說著便擋住了王家娘子回家的路。王家娘子見他已經喝多了,便沒有理他,只要繞路過去。曾秀才雖然喝多了,但是腳下還不慢,繞了半圈又攔住了王家娘子,說道:‘你家官人學問還是不行,考個舉人都考不上。將來我曾秀才肯定是曾舉人了。娘子花容月貌,跟那病怏怏的官人如何能快活?不如跟了我吧’說罷,曾秀才就伸手去拉王家娘子!”
那鄧小乙越說越是來勁,又跳到右邊,學著王家娘子的聲音,掐著嗓子說道:“王家娘子看曾秀才要拉她的手臂,臉色就不好看了,一甩袖子,說:‘我家官人也是讀書人,你也是讀書人,為何不知廉恥,不知自重呢?’說著就要推開曾秀才走開。”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發了聲喊:“真是斯文敗類啊!”頓時應者如雲。謝慕華噼裡啪啦快把驚堂木給拍斷了才算鎮住局面,安靜了下來。
鄧小乙接著說道:“後來曾秀才惱了,便扯住了王家娘子的袖子,一把將王家娘子抱在懷裡,小人在豆腐店裡看起來,和街坊們一起往外跑,想要拉開他們。就見王家娘子急了,伸出手指甲,在曾秀才的胳膊上一陣亂抓,才教他放開手來。再後來,這事,老爺們就都知道了!”
謝慕華沉吟道:“鄧小乙,在大人面前不能說假話,今日要是你說了假話,將來本官會罰你同罪,你可知道?”
“大人,小的在大儀鎮有個綽號叫做‘十足真金,童叟無欺’,小人從小都不敢說假話,家祖說要是講了假話,死了要進拔舌地獄。小人是萬萬不敢的。”鄧小乙驚惶萬分的答道。
謝慕華“嗯”了一聲,看著曾洪:“你和王家各執一詞,現在有證人作證,你還有什麼話說?”
曾洪冷聲答道:“他們本就是蛇鼠一窩,企圖冤枉晚生罷了。還請大人明查。”
張詠這時才開口道:“你說和王家娘子爭執,於是你們拉扯了起來,這份仵作的供詞已經寫明瞭,其實是你調戲與她,你敢不認罪?”
曾洪心中一懍,卻想到,胳膊上只不過是指甲痕,如何能說明是自己調戲了王家娘子,這位張詠大人只怕是在訛詐自己,於是硬著頭皮答道:“晚生沒有做過,大人可別冤枉了晚生。捉賊要拿贓,捉姦要見雙。沒有證據,不可毀人清白!”
“好,我便叫你心服口服!”張詠拿起供詞唸了起來:“大儀鎮仵作寫明,在曾洪的雙臂上有抓痕,抓痕是從虎口一直到小臂上,虎口處傷口最深,血肉模糊,到了小臂上,卻漸漸淡了。諸位,本官就給各位演示一番。”
張詠走了下來,站在眾人中間,叫過一名衙役,兩人面對面,張詠伸出手指去虛抓那衙役的胳膊,同時說道:“諸位可看清楚了,面對面的時候,抓人自然是從上到下,應該是從小臂抓到虎口,那樣的話,應該是小臂的傷口最深,到了虎口應該是最淺才對。”
然後,張詠又命那名衙役從身後抱住自己,這時,張詠再伸出手指去虛抓那衙役的胳膊,同時說道:“諸位,這次呢,因為他在後邊抱住本官。那本官要是抓他,就要從下往上,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是虎口的傷口最深,而到了小臂才是最淺。”
圍觀的老百姓頓時議論紛紛,說什麼虛的,都沒有張詠這一下演示來的真實。謝慕華一拍驚堂木:“呔,曾洪,你還有什麼話說?”
曾洪頓時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他怎麼知道當日驗傷居然會寫下這麼詳細的供詞!但是現在鐵證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