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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提下提出的一些中肯意見,毛都根本聽不進去,現在這樣直接或間接對之提出質疑,按理他更難容忍。
可是,國民經濟仍在嚴重困難時期,廣大幹部滿肚子意見,大會又在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氣氛中進行,於是,毛澤東對此保持了沉默。
只有林彪在大會上的講話別具用心,他反覆強調,出了問題,造成困難,是因為沒有照著毛主席的指示去做,是因為“毛主席的意見受到很大的干擾”。他說:“如果聽毛主席的話,體會毛主席的精神,那麼,彎路會少走得多,今天的困難會要小得多。”
“當時和事後都證明,毛主席的思想總是正確的。”
這次大會雖然沒有能從根本上認識“左”的指導思想的錯誤,但可以說,推動了現實和理想的衝突、“保守”同冒進的衝突、理性同盲目的衝突。
黨內矛盾雖然被暫時掩蓋起來,實際上卻潛在地激化了。
1967年,毛澤東在同外賓的談話中曾說:“多少年來,我們黨內鬥爭沒有公開化。比如1962年1月,我們召開了七千人的縣委書記以上幹部大會,那個時候我講了一篇話。我說,修正主義要推翻我們的。如果我們現在不注意,不進行鬥爭,少則幾年、十幾年,多則幾十年,中
①見《劉少奇選集》下卷,第4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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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就要變成法西斯專政的。這篇講稿沒有公開發表,在內部發表了。不過那時候已經看出問題來了。“他還說到,自這次大會之後,兩個階級、兩條道路在我們黨內的表現是:形”左“實右與反形”左“實右,反對階級鬥爭存在與強調階級鬥爭存在,折衷主義與突出無產階級政治,等等。林彪在九大政治報告中明白說到:七千人大會時,毛澤東就認定”劉少奇一夥“是修正主義,警惕出修正主義,就是針對他們說的。
擴大的中央工作會議後,劉少奇、周恩來、陳雲、鄧小平、李富春等中央負責人,採取了一系列有效的調整措施,充分估計到實際困難,把“爭取快,準備慢”作為工作的基點,在一定程度上緩和了三年困難時期的緊張局勢。可以說,調整的成效客觀上是對“三面紅旗”
,對帶空想色彩的社會主義和“左”的錯誤理論體系的實際批判,毛澤東對此卻感到極為不安。這種靠“八字方針”而不是靠階級鬥爭,靠經濟措施而不是靠政治掛帥所取得的成績,使他產生了某種危機感。
這種危機感用當時的語言來說,就是“黨可能變修,國可能變色”。加上當年中蘇矛盾重新激化,蔣介石叫囂“反攻大陸”等等因素的出現,使得毛對國內外、黨內外階級鬥爭形勢的看法,有進一步的變化。
相隔才半年,1962年八九月間,在北戴河中央工作會議和八屆十中全會上,他就作了“關於階級、形勢、矛盾”和黨內團結的講話,又重新反覆強調社會主義社會的階級矛盾和階級鬥爭,社會主義同資本主義兩條道路的鬥爭,強調資本主義復辟的危險性。他說,“階級矛盾是長期存在的,不是幾十年,我想是幾百年。”
“我國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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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已經發動起來了,但是還有資產階級、右派分子、地主、富農復辟的問題。“
他甚至作出這樣的估計:“黨員的成分,有大量小資產階級,有一部分富裕農民及其子弟,有一批知識分子,還有一批未改過來的壞人,實際上不是共產黨。名為共產黨,實為國民黨。”他認為劉少奇、陳雲等不該把形勢看得“一片黑暗”
,因而指責說:現在有些不贊成總路線、“三面紅旗”的人,把我們的形勢說成一片黑暗,是刮“黑暗風”。
有那麼一些人,沒有幹勁了,怎麼辦?
他們鼓黑暗之勁,鼓單幹之勁,鼓講錯誤缺點之勁。
這一段我們講困難太多了,過分了,反革命、黨內的壞人就露頭了。在毛澤東主持下的八屆十中全會,把前一階段在實踐中行之有效並得到鄧子恢等支援的,在某些地區農村開始實行包工到組、包工到人和包產到戶等多種形式的農業生產責任制,指責為“單幹風”
,進行嚴厲批判。把彭德懷為澄清廬山會議強加給他的“裡通外國”
等不實之詞,於全會召開前寫的長達八萬字的申訴信,視作“翻案風”
,進行批判。於是在階級鬥爭之弦越繃越緊的情況下,毛的關於階級鬥爭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