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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正透過近來新墨的推出不斷彌補,而程家先前的一切準備落空之後,反噬的很厲害。外部的生意往來受影響是鐵板釘釘的,但是因為時間關係,眼下還不明顯。
更為嚴重的反噬發生在程家內部。程子善的祖父程君房如今已經算是半退隱的狀態,除了鑽研墨道之外,對生意並不很留心。之前對許墨的打壓行動,一直是程家三房——也便是程子善這一房——在做佈置。原本大房、二房並沒有異議。但是痛打落水狗的事情很多人都喜歡做的,事情失敗之後,大房、二房抓住了機會,程家這幾日表面上倒看不出什麼,但是內裡已是硝煙瀰漫得厲害。
想著這些,程子善輕輕出了口氣,還好那個人終於出手了,要不然事情就真的被動了。想到那個人,他眼神微微有了波動。
去年的時候,程家來了位張姓的西席先生,名字卻不清楚。如同程家這般的家族,養一些出謀劃策的類似後世智囊團之類的群體,並不算困難。這位張先生來了之後很長一段時間,為人比較低調,輕易也不為程家事務提建議、說想法,這引起了程家一部分人的不滿,但是家主程君房對他倒是頗為器重的,平日裡禮遇有加。
後來他不知道什麼原因,出手過幾次,也就在在他的幾次出手中,程家每每都獲得了巨大的利益。一些不滿以及偏激的言論便消止下去,而張西席在程家眾人眼中的也由一無是處、性格乖僻變得莫測高深起來。但無論如何,都是知道他是個極厲害的人物。
便是因此,程子善抓住機會想要拜他為師——在程家第三代中,或是出於自己的意圖、或是背後有長輩慫恿、鼓動,有著這樣想法的並不在少數。但是張先生平日裡只是深入淺出,一直沒有明確的表示過收徒的想法,時日一久,一些人也就退卻了。程子善因為一直堅持,終於在某一天被張先生見了一面,當然,對方並沒有收徒的意思,只不過偶爾會有一些指點。
說來大概很難有人相信,在徽州墨業鬧出這般巨大風聲的“許墨風波”,居然是西席張先生給程子善做練手的一次手筆。原本一切都很順利,程子善也已經找到了商戰佈局的節奏,但最後還是敗了。程子善記得自己將這訊息告知張先生的時候,對方沉默了很久,最後只是說了句:“對方身後有高人。”隨後張先生給程家的幾路生意做了重新佈局,眼下效果還看不出來,但是程子善知道,他既然出手了,那麼三房解決面臨的壓力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對於許家背後到底有沒有高人的事情,程子善並不知道,但這一次來錢家,卻是西席張先生給他的一次補償。
具體說起來,其實很難以置信。張先生只是隨手交了一些詩稿給他,讓他儘量做些記誦,隨後說錢府宴會時候興許用的到。詩稿是對方平素陶冶性情的作品,張先生詩才很高,給他作品的又是專門挑選過的,所以要更加不凡一些。程子善記得當時看了這些詩稿的時候,滿腦海都是張先生一襲淺灰色長袍,負手而立的樣子。
這些詩稿是極好的,但是同如今眼下的情形卻毫無瓜葛,為什麼張先生會說詩稿今次有派上大用場?程子善心中疑惑、忐忑著這些的時候,廳堂上首的地方,也在討論著一些事情。
說話最多的當然還是劉守義,他的身份擺在那裡,一般人都會很識趣地做起配角來。這樣的場合劉守義自然不會說官場的事情,只是偶爾說說詩詞,或是說些自己治下的一些情況,偶爾互相吹捧。這些話題眾人都能插進去說兩句,所以氣氛比較好。
“元公高風亮節,本官一直是佩服的。當年淮河決堤,水淹三千里,元公獨立捐助百里防堤”
“劉大人言重了,當年鮑家可是憑一家之力捐了八百里防堤,老朽做這些與之相比,實在不足道哉。”
老者名叫張元,正是劉守義口中的元公了。
劉守義便笑著點點頭:“徽州鮑家,當初那是有聖眷在身的,做這些倒可以理解。元公你就不必自謙了。”
劉守義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裡的敬佩之情也是由衷的。張元年輕時,家境貧寒,當初隻身闖蕩兩淮,業鹽大半輩子,打拼出了龐大的家業。他為人仗義疏財,這些年來散財捐資,巖鎮修路造橋的背後都有這位老人的身影。他平素喜歡讀書,對於沒有走上科舉之路,引為他生平憾事。為了彌補遺憾,這些年來他不斷出資捐助了很多家境貧寒,又很有前途的貧苦書生。這些人裡的很多不負所望,走上科考之道,做出了成績,如今士林中有他們中的一些,另外有些如今甚至已經開始主政一方了。
這些東西在張元自身這裡即便不是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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