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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知道自己等人與那些後輩其實並不是一邊的。做生意的人嘛,逢場作戲的本事都是有的,而在他們這裡便又要多上幾分誠懇。
相對老者的反應來說,佘文義和胡莒南算得上比較冷靜了。這些事情,他們二人一個是始作俑者,另一個多少也是知情的,此刻看著場間的情狀,也不免有幾分若有若無的隔離感。對佘文義來說,因為佔住了某種心理層面的優越,心態上便有些居高臨下。而在胡莒南那裡卻正好有些相反,黯淡的結局已經看清楚了,所以無聲地嘆了口氣。
然而,話只要去說,火氣只要去宣洩,也終究還是有到頭的時候。秦、趙兩位老人雖然能說會道,但是畢竟上了年紀了,即便心底還想再多罵上兩句,把一些事情的功夫再做足一些,但幾輪下來,也多少有些疲憊。
“老東家啊”秦姓老者看了看身邊的趙老,隨後朝廳堂之外的雨天望了望,有些意興闌珊地揮揮手:“唉”語氣沉痛,只是聽在眾人耳中便也知道有些事情到頭了,該結束了。於是便紛紛說道:“秦公、趙公,息怒息怒。”
因為先前喝了藥的關係,許安綺的鼻尖這時候有些細密的汗珠滲出來,燒似乎退了一些,不過,另一方面,隨後湧起來的疲倦感覺也更甚了幾分,連帶著片刻前稍稍精神了些的身子又變得軟弱起來。雲珠在旁邊看得緊張,這時候稍稍攙了她一把,許安綺朝她笑了笑,示意不用。雲珠於是放下手來,嘆了嘆,滿目的擔憂遮掩不住。
“幾位叔叔。”深吸了口氣,稍稍將思路理清楚,許安綺隨後說道:“妾身有個問題,有些想不通呢”
長輩的痛斥,同仁們複雜的眼神,還有心中幾許連自己也把握不住的歉疚交雜在一起,季雲中三人都覺得有些不是滋味。這些場面雖說也是有過準備的,但到真走到這一步的時候,沉默、尷尬、內疚以及某種或有或無的羞惱,總之心情還是很複雜。之前對於某些選擇的篤定,很輕易地便有些動搖了。
“季雲中,你們背後的人是誰?”
許安綺突兀地問了一句,雖說是疑問的句式,但若是細細品味的話,內裡幾分篤定的感覺其實也很明顯。眾人微微愣了愣,背後?背後難道不是程家麼?隨後才反應過來,小姐的意思是
主謀啊。
佘文義的眉頭微微蹙了蹙。
“你們沒這般魄力。”許安綺望著幾人似笑非笑地說著,蒼白的臉上帶著幾分病態的美感:“不是妾身小瞧幾位,很多事情,若說是你們在謀劃”少女說著笑著搖搖頭,有些說不出的意味:“那不可能的。”
說到這裡,許安綺目光變得嚴肅起來:“說吧,若幾位不想讓事情徹底不好收拾“
許安綺的聲音並不響,但是,內裡幾分不容置疑的語氣,在場的人總還是聽得出來的。從許宣的視線處也可以看到季雲中的身體很明顯地僵直了片刻。
“許家也許落不得好境地,不過,不打緊的,總還有法子應付幾位便是了。你們大概篤定了有程家的路子在那裡,官府那裡能走得通只是,見官是一種法子,其他的法子也不是沒有的。許家經營這些年,人脈也有,錢財也有,這些事情,若做些宣揚,或者再鬧得大一點,橫豎也都是可以的。都到這一步了”
少女的語氣不急不緩,這時候彷彿是在說著一件離她很遙遠的事情,她隨意地將某種可能的結果點出來,就如同一個旁觀者在說著一些不是發生在許家而是發生在別人那裡的故事。
這樣的感覺,讓人覺得很有些不適應佘文義已經正式的將手放下來,這時候,他才覺得少女的成長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從藉著那書生所做的事情施壓開始,隨後放任幾個老人家喝斥的時候,又潛移默化地將壓力加深了幾分,到這時候親自出來,將某些事情攤開在人面前
“妾身是女子,見識不多,但見利忘義的人,總不太受歡迎,這道理還是知曉的。尤其是做生意。”她這般總結道,隨後望著幾人笑笑:“幾位叔叔以為呢?”
“小小姐”季雲中覺得嗓子有些乾澀,吞吞吐吐地開了口:“我們我們”
“呵。”許安綺搖了搖頭:“其實啊,就算你們不說就算你們不說,妾身也是知道的啊。”頓了頓,偏了偏頭,眼神定定地望著一旁的佘文義:“佘叔叔,你覺得妾身說的有沒有道理?”
她這時候正式轉過身來,漂亮的眸子注視著佘文義。佘文義看著她眼中幾許不曾刻意毫掩飾的複雜,以及眼底的一抹堅定。
事情和他預料的有些不一樣。佘文義想了想,對於眼前的少女,他覺得自己已經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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