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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子善眼中,張先生原本的雲淡風輕,轉眼之間翻轉成了凝重的色彩,連火光都微微有些遲滯。早就在程子善心頭盤盤亙的危機感,直到這個時候後因為張先生陡然間變換的態度,開始朝頂峰攀升過去。
下一刻,他猛地抓緊椅子的扶手。
“你倒是說話!”有些話自他口中吼出來,這個時候也無暇顧忌言語中某種不敬的態度:“你這個樣子你這個樣子你”
他的話並沒有順利地說完,因為那邊張先生已經目光直直地朝他望過來。那種目光,讓程子善的心頭突突地跳了一下。同先前他所見到的黑衣人帶著強烈侵犯性的狠戾目光不同,張先生的眼神裡並沒有太多的情緒。
有的只是冷漠。
但是冷漠到了極處,就會給人一種冷酷的感覺,氣氛變得壓抑,有種令人窒息的氣氛蔓延開來。而在此之前,程子善並沒有想過僅僅透過目光,便可以讓人產生這樣的感覺——在張先生的目光注視下,他覺得自己像是個已經死去的人。
“這樣同我說過話的人,有很多但是我想你一定猜得到他們的結局。”冷漠的話語自中年人的口中說出來,彷彿外間樹梢枝頭掛滿的霜雪。
“先生”程子善將頭低下去,一刻都不想再去面對那樣的目光了。
“呵呵。”隨後中年人緩和了臉色,沉默中開口說話,第一句居然是笑,但是雖然是在笑,卻並沒有讓人感覺到多麼有趣的地方。
“我忽略了一些東西了”張先生收回目光,伸手在之間的額頭稍稍揉了揉,隨後的聲音響起來,顯得有些飄忽不定。
“劉守義今日的局,我是看透了的你聽起來或許有些雲裡霧裡,但是日後你如果能到得那一步,這樣的事情接觸多了,也不會覺得有多複雜。”
“說起來我應該領先了他一步。”張先生說著,重新在椅子上坐正,看來時間過去,有些情緒和思路他也已經梳理完畢:“原本這並沒有錯。”
“但是我忽略了一種可能性”
“可能性?”程子善疑惑地重複了一遍。其實對於事情的全貌他還不能夠看清楚,從張先生零碎的訴說裡面,根本得不出有用的東西。
“確切的說,是忽略了一個人”張先生注視著有些跳躍的火光,用複雜的語氣說出一個人的名字。
“令狐楚啊”
“他?”程子善微微愣了愣,腦海中浮現出某個錦衣衛百戶的身影。
“令狐楚呵,你覺得他是什麼樣的人?”時間過去,雖然不知道張先生內裡的心情是怎樣,但是表面上看來,他已經平復過來。這個時候望著程子善,語氣莫名地問了一句。
“見過幾次”程子善回憶著說道,這個時候當然不知道對方問話的目的,但只是想一想,有些關於令狐楚的記憶就自心頭浮現上來。畢竟太深刻了一些。
“最早的時候,是在錢家的晚宴上錢有死的那晚,他第一次出現,扛著一把大刀說起來應該還是張先生你逼他出來的吧?那夜他讓人寫詩,古古怪怪的,不過這些事都在先生的預料中,只是呵,事先的準備並沒有起到效果,倒是誤了先生的事”程子善說道這裡,原本的記憶稍稍發生了些許偏轉,有書生的身影浮現過來。
情緒變得有些古怪
張先生則是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顯然對這些並不介意。
程子善收回情緒,聲音接著響起來:“後來再見到的時候,便是前些日子臨仙樓的墨展。”才收回來的情緒,因為這樣的回憶,又開始變得複雜。那個對於程、許二家都意義重大的墨展,顯然讓他耿耿於懷。
“許宣。”再次走神之後,他喃喃地吐出兩個字。
張先生面無表情地在遠一些的地方看了他一眼:“今日的事情,說起來同許宣也有關係。”
程子善聞言張了張嘴,隨後並沒有聲音發出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程子善發現幾乎同自己有關的所有事情裡,都有著那個書生的影子。連眼下這種高階的鬥爭,他都牽扯到裡面去了。
“那麼說說你對令狐楚的評價”
“這個人”程子善在心中試圖勾勒著關於對方的形象,但是過的片刻,他望著跳躍的火光,低聲說了句:“不太好說。”
“他是個瘋子啊”程子善的話音剛剛落下,張先生便嘆息地說了一句:“是不是這樣認為?”
程子善想著令狐楚的一些行徑,有些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行事古怪,不屑走尋常路但是,這些或許都是假象,他或許根本就不是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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