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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元夫用韁繩拉住馬,這樣冷的天氣,畜生們不太聽話,鼻子裡兩道白色的氣息,馬蹄將地面的雪踏得朝四下裡飛射。
“漢文,這麼做沒什麼問題吧?”
許宣先讓柳兒爬進馬車,隨後自己跟著鑽了進去。
“反正大家都在你算計我,我算計你,這麼熱鬧還有,令狐楚那個傢伙,居然想殺我此仇不報非君子唔,雖然我也不是君子。但是有便宜不佔肯定不是真小人趁現在沒有注意到我們,有些事情趕緊做,不然那邊騰出手來事情就麻煩了。我們也可以有自己的局走了,走了,邊走邊說。”
“駕!”
馬車朝另一邊的巷口駛去,車輪子壓過,拉出兩道長長的車轍
自從發現插滿箭矢的屋內橫豎無人的時候,黑衣人的首領喊了一聲“撤退”。
以此同時,屋外亮起了火光。
第233章 花非花
“先、先生”
程子善望著燈火之下,臉色陡然變化的中年人,心頭不好的感覺愈來愈盛。就在片刻之前,對方還是那般自信篤定的樣子,侃侃而談地說著一些正在發生的事情。那些事情,關乎生死,但在他那裡也不過等閒的尋常之事。他說起來的時候,事情彷彿都在他的眼前,一幕幕按照他原本的設計朝前發展著。就像是按照說書人預先安排的本子
運籌帷幄的感覺,應該就是說得便是眼下的情形。
張先生平素幾乎不出院門,他來到巖鎮的時候是春末,那個時候是花剛剛凋謝的時節,而眼下已經是秋天了。這些日子裡,他不曾去出過。外間人們樸素或是熱鬧的生活,簡單或是複雜的交際,都同他沒有關係。即便是程家人,他願意打交道的也不多。很多的時候,他就只是在院子裡擺弄著盆栽,讀書或是喝茶。
程子善曾經甚至覺得,他想個隱者。但是待到一些事情發生之後,這樣的想法就改變了。雖然是類似隱士的作風,但是內裡而言,二者是絕不相同的。
張先生對於巖鎮發生大小事情,卻都能做到心中有數。當然這一方面是因為有耳目散佈在巖鎮各處替他打探訊息——今日已經能確定這一點——但更重要的,是對方的頭腦。能夠將所得的訊息,建立起千絲萬縷的聯絡。並且在這樣建立起來的聯絡裡,他能夠把握住人心,預測事情的發展,掌握著全盤的大局。
到了這一步,出不出門,其實已經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運籌帷幄
張先生平素篤定而自信的神情,並非拿腔作勢,而是其來自有的。在這樣對很多事情都能夠胸有成竹的情況之下,脫離他掌控的事情就已經不多了。而對於一些很可能會出問題的關鍵點,比如劉守義他就會特別小心,避免在這些事情上出現失誤。
這也是他足不出戶的原因。只要他隱藏在背後,作為一個旁觀者,對劉守義保持著必要的距離,那麼事情的發展就一直能在他的把握之中。
避免做事犯錯誤的最好方式,就是根本不去做那些事。
只是話雖如此,但是這些隱忍對於張先生而言,橫豎也只是暫時的權宜之計。他或許並不缺乏耐心,但是作為他這樣的人,又怎能甘心一直被動的忍受?
他之所以選擇影藏,便是想做一個暗中的獵手,找準機會,對於他視作獵物的東西做到一擊致命。
現在這樣的機會出現了,他知道是劉守義設計了某個局,但是還是第一時間選擇了出手。這個局在他看來並不完善,而他所等待的機會其實也不需要多完美,只要有一個漏洞出現,他的時機就來了。
將計就計,既然你劉守義想要玩,那麼我奉陪就是了。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但是待到某一刻心中想起一些東西的時候,中年人的心陡然間就懸了起來。
怎麼在之前就不曾考慮到呢
張先生將身子後仰,斜斜地靠在椅背上。因為頭微微後仰的緣故,他的目光也不再朝著窗外,而是轉而望著屋頂。燈火照耀在整個屋裡,也照耀在屋頂上,但是總有一些暗處是找不到的。他便將目光投向屋頂火光照耀不到的陰影裡
程子善在一旁看著,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這樣的感覺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切不是都是他在安排麼?一切都是他說了算的。無論對劉守義的局,還是將程家作為棋子他的言談所給人感覺都是自信。即便對於手下的死,也沒有特別的情緒。
但是為何突然間,就成了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