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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上登基未久,他自己又年輕,因此只要有基礎,今後的官途就會順利很多。退一步說,即便不在去經營這些事情,只是安穩地做個富家翁的,也不是可以接受的事情。當然,就眼下而言他還沒有這樣的想法。
而至於他在人前已經“死”了的事實,只要有了這些財富,隨後也就能隨時夠活過來。
唯一的問題在於汪直遺寶的事情到底是否屬實。
這樣的疑惑在他詐死之初,依舊是有過是。但隨後待到花山被發現的十三隻木櫝之後,他的信心也就有了。當然,這樣的信心最終能給他帶來什麼,暫時來說也是一件未可知的事情。
調查進入到瓶頸,無論是他還是張讓,或是劉守義、令狐楚,至少短時間裡,都還只能選擇僵持。原本這樣的節奏,被一個叫許宣的書生打破了。雖然不知道他因何知道這些,但是眼下明爭暗鬥得都有些眼紅的眾人已經將之作為一棵救命稻草。
說不定,他真的就知道呢。
這也是穆雲槐同張讓唯一合作的理由,雖然這種理由裡,更多的是相互利用。但為了這些可能會有的財富,他不介意這樣的利用。
不知道眼下巖鎮城裡的鬥爭到得什麼程度了,但他已經不願意去管這些。在人前“死”去,他所有的謀劃都賭在眼下的事情上。
其實嚴格意義上,說賭都已經有些勉強。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自然也不會將寶壓在許宣身上。
希望他真的知道吧。
穆雲槐的目光在山巔之處四下裡看了看,因為並沒有從表面看出什麼東西,他又疑惑地看了許宣一眼,想了想,隨後笑道:“這樣的天氣,你既然出現在這裡,定然也不是為了消遣。那麼我們開始吧,時間不多了。”
穆雲槐的話雖然不重,但是顯然也不是商榷的語氣,眼下他因為有著倭寇為依仗作為震懾,他覺得已經足夠,也就用不得透過高聲或嚴厲的話語來表達他的威嚴。
眼下的局勢,不答應只有一個後果,只要有點頭腦的都能夠想到。
許宣的目光盯著穆雲槐手中的牛皮包裹,對於鼓鼓囊囊的一包東西,他再熟悉不過了。很多日子以前,是他親手將之交給方元夫。
那時候,一切都還只是剛剛開始。
看來眼下圍繞五峰遺寶的這些鬥爭,還是那個叫張讓的走在前一步了。只是,這樣一步小小的領先,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許宣只是想想也便能知道。因此,心中對於那個叫張讓的魄力,還是有些佩服的。
今日的鬥爭,雖然有些突然,但也是之前一直在醞釀的東西慢慢推到了這一步。幾方人馬已經底牌盡出
只是
許宣這樣想著,目光朝旁便微微偏了偏。除了山巔的一些人之外,整個世界都是安靜的。月色無聲,河水靜流,遠處泊有幾艘小舟,也是黯淡並無燈火,在這樣的日子裡,船家要出來恐怕也會覺得很痛苦。
冷是眼下無處不在的感覺,但最冷的還是在腳底。眼下這個時候,所謂的棉鞋,在許宣看來也只是堪堪起到在冬日裡保護雙腳的作用,而要達到保暖程度,其實還是很不夠的。
尤其是此時此刻,踩在積雪的路面上,因為冷而起的疼痛起初輕微,但是隨著腳步一次次踩踏積雪又抽將出來,融化的雪水混著冰渣往裡頭滲進去,寒冷就開始自腳底侵襲全身。這樣的過程中,有一陣子是很難忍受的,但是過去之後,許宣只覺得十個腳趾頭已經麻木,眼下就是拿一把刀紮在上面,橫豎都可能不會有痛感。
這是眼下最普遍的情況,即便是大戶人家,所能有的鞋子即使會質量好一些,但是也有限。至於那個皇城深處的皇帝,他的鞋子會不會保暖,以及保暖到什麼程度,他並不可能知道。即便今後或許有知道的可能,但是那也以後的事情。
而眼下
爭取活下來吧。
風呼呼吹著,彷彿要把世界掀翻嗚咽的聲音,有些像哀嚎,也有些像哭泣。
許宣認真的看了幾眼很水畔被覆雪的蘆葦從旁,那些靜默的小舟。隨後收回目光,朝穆雲槐點點頭:“開始吧。”
他說完之後,抬腳朝山腳下走去。下山的路原本就比上山要難走上很多,眼下又是覆蓋了積雪的路面,因此他小心地移動的步子,不至於使自己跌倒。
他才微微走出去,兩個黑衣人在他身前的地方將他攔住,方元夫見狀,陡然跨出一步,一些積雪被他的舉動震得四下飛射,隨後露出底下褐色的石頭表面。
這樣的氣勢,在一瞬間顯得很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