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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雲槐?”程子善愣了愣,這個名字有些耳熟,曾經應該是在什麼地方聽到過的。隨後他皺著眉頭稍稍思索一番,下一刻反應過來,眼睛微微睜大:“他不是早就死了麼?”
心中驚訝,但是到得這時,他想著這些事情既然都是張先生在一手安排,那麼穆雲槐的死可能也只是對方謀劃中的一環而已。這樣之後,張先生的印象給他的印象又朝更深的地方推了一步。
穆雲槐是錦衣衛,在令狐楚出現之前,便負責在徽州巖鎮這邊打探訊息,對於五峰遺寶的事情做一些調查。當日錢家晚宴之上,令狐楚便是以他的死為藉口,進行發飆的。
沒想到他不僅不曾死,在眼下的情況下又一次出現,並且看樣子,似乎還是站在張先生這邊的這些時候,穆雲槐在暗裡,不知道做了些什麼。但這樣的事情並不是他應該關心的。眼下程子善所等待,便是事情快點塵埃落定,並且程家能夠順利地渡過這場風波。
與如今的情形相較,程子善寧願正面承受許家來自生意場上的壓力,畢竟那樣的鬥爭還有迴旋的餘地。若是捲進張先生同劉守義的鬥爭之中,這些事情,程家眾人雖然不知情,但是關係就摘不掉的。隨後劉守義若是順著查過來,程家便是對方砧板上的肉,任人拿圓或是捏扁。
“唯一遺憾的,是裴青衣反水這是我預先不曾料到的,待到事情過去一定要好好查一查。”張先生喃喃地說了一句:“他的男人,還在我的手上呵呵,看來安逸了太久,她有些忘記掉曾經的日子了。”
張先生的話裡蘊含著某些猙獰的意味,又是用平淡的語氣來訴說,因此聽起來,有些森然的感覺。
“以許宣鑽營的性子,又不缺乏魄力,今日這樣的大好時機他肯定會做些什麼。劉守義和令狐楚眼下忙著對付我,對於他的舉動分不出精力去關注。但是我不同,我把事情推到這一步,有些準備早就在做了雖然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知道五峰遺寶的訊息,但是隻要他在花山出現,呵,那麼有些事情便由不得他了。”張先生將撐著臉頰的手放下來,隨後拿起身邊的茶盞看了看低低地說了句:“茶沒了”
程子善站起身衝張先生說道:“先生稍等。”隨後出門,腳步在屋簷下走遠,不多時提了一壺熱水,將張先生生前的茶杯沏滿茶水。
“你也喝一杯,如果不想現在就去睡的話,到得天明還有一陣怕是要睏倦的。”
隨後程子善喝著茶,沸水撩撥著他的舌尖,傳來些許刺痛的感覺。茶葉是上好的西湖龍井,清香撩人,被熱水重開的茶葉在水中上下浮沉。因為心緒複雜的緣故,他這個時候倒是品不出特別的味道。不過單純地用來提升橫豎還是夠的。
原本張先生同屬下的約定原本是子時便有訊息傳過來,如今丑時已經過半,想來肯定是出了意外。事實已經毋庸辯駁,在同劉守義的鬥爭之中,張先生是輸了一陣的。但是這樣的失敗之後,他在其他的地方居然還有一些佈置。眼下已經持續了一陣的鬥爭,還遠未到結束的時候。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這一場鬥爭,並不是侷限在巖鎮的。劉守義所關心的是我的死活,對於五峰遺寶的熱情並不是太甚。那麼我便讓他勝一局,我也能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各取所需。”張先生喝下一口茶之後,興致似乎變得好起來:“要想做大事,除了能運籌之外,還要學會接受失敗。失敗並無不可,事情只要去做,就總有希望。”聲音說到這裡,稍稍頓了頓。
山巔之上,冷意蔓延了全身,積雪已經開始凍結。到得此時此刻,許宣才覺得雪後的寒冷簡直是一件難以忍受的事情。
他凝視著對面叫穆雲槐的男子,臉上先是面無表情。很多日子以前,晨霧中的場景開始自心頭慢慢浮現。他在瀰漫的大霧裡,見到的人原本該是死去多時的,但是眼下卻活生生地在他的眼前站著,好整以暇地望過來的目光中是遮掩不住的揶揄神色。
“你要去錢家”“金葉子歸你”“殺我者,乃乃”
晨霧裡的聲音隱隱約約迴盪在耳畔,同這些話語相伴的,是男子胸前觸目驚心的傷口,在那樣的情況下,許宣覺得他不可能活下來。
在那之後的很多日子,許宣從後往前是推想一些事情的時候,便覺得他被捲入到眼下的鬥爭裡,一切都是以眼前這個男子的死為開端。
但是他卻不曾死,這個時候,實在是有些出乎意料的。
許宣目光微微下移,在穆雲槐的心口處稍稍停留了一陣,隨後將頭朝一旁偏過去,“呵”的一聲笑了出來。
遠處山巒皚皚的曲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