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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之心,日月可鑑。”
“好了。”劉守義右手虛按,隨後說道:“有樣東西要給你。”這樣說了之後,稍稍沉默了一下,又看了許宣一眼,才開口說道:“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嗯?”許宣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隨後沒有再說話,劉守義從袖中抽出一隻信封,隨後遞給許宣。
許宣接過來,在日光之下將其中的幾頁信箋取出來,伸手抖了抖,口中說道:“應該沒有人給我寫信才對也不像是情書啊,如果是情書的話呃。”
日光照在信箋的紙頁間,豎排的字型寫了幾行,端方大氣。只是在注意到信的內容之後,他的瞳孔猛得一縮。隨後下意識地將手中的信一折,字跡被掩蓋住了。這樣之後,他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日光。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劉守義只是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也不去打擾。
隨後搖了搖頭,重新開啟信箋,認真地又讀了一遍。
短短的幾行字,內容也不多。
“卿之文,極好;卿之墨,極好。”隨後目光在落款處停了停。
朕。
簡短的有些古怪的落款,但是目光卻久久無法挪動。普通的漢字,但在這樣一個時代,賦予其間的含義和分量,似乎乎也只有一個人當得這樣的稱呼。
惡作劇麼?
最初的反應便是這般了。但是旋即也便也知道,大抵不會了。因為這封信畢竟是從劉守義手中得來的,而且伴隨著落款處的私章。
“還真是要做好心理準備”
他心情複雜地嘆了嘆。
眼下從下往上走,到得很高的高度,這是他想要做的事情。只有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後,才能做很多的事情。但是在此之前,不論是科考或是經商,都需要很多的時間來準備,需要做的更多。之後才有可能進入某些人的視線裡。而在他原本的想法當中,這些暫時還遠。
但是不曾想到,這樣的不經意間,命運就將一些東西推到了他的面前。
而他甚至並沒有做什麼。
日光照下來,他靜靜的站著,努力地將心頭的波瀾壓下去。
第334章 第三百三十三 遠方的訊息(三)
目光再一次移到紙頁間的字跡上,這個時候,受寵若驚之類的情緒雖說不至於,但是神態之間多少也慎重了許多。
一封來自遠方的信。
朕。
“朱翊鈞。”回憶之中,下意識地喃喃說道,隨後反應過來,才朝著劉守義笑了笑。
劉守義皺了皺眉頭,顯然是聽到了他的聲音,但隨後再看了他一眼之後,想了想,終究還是慢慢地舒展開。眼下的時代,有些東西是不能直接說的,尤其是
與此同時,在許宣這裡,有些資訊自心頭浮現出來。
朱翊鈞是穆宗的第三子,十歲登基,如今是萬曆三年,已經是前年的事情,那時候自己還不曾來到這個時代。至於年號叫做“萬曆”,大抵是想當長一些時間的帝王。後來的結果倒也確實如此了,萬曆皇帝朱翊鈞在位四十一年,有明一代,無人能出其右。也算是當得這樣的年號。
這個時候還是萬曆朝的初期,所謂的“一條鞭”法已經在醞釀過程中了,朝政在各方面都有了振興氣象。但是萬曆朝的中後期,朱翊鈞到了“不視朝,不御講筵,不親郊廟,不批答奏章”的程度,甚至中央和地方的缺官也不補充,國家機器幾陷癱瘓狀態。最終在《明史》上落下了一句“明之亡,實亡於神宗”的評價。
這些事情,離他還遠,他所謂的歷史觀念在這個時候也只能作為一個參考——事情在發生之前,都是可以改變的。倒是口中小聲地念著“不郊、不廟、不朝者三十年”之類的話時,對面的地方,劉守義皺著眉頭疑惑地望過來。
“什麼?”
“呃”
隨後看著日光之下濃濃的兩行墨跡,讚揚的語氣大約能判斷出來,連續的兩個“極好”,但是問題是
為什麼會這樣?
許墨好吧,承認有這回事。
他做了一些事情,但是本身並不是出於名利目的,因此事情做了也就做了,只要結果過得去,他隨後或許就會忘記掉。
但是即使能想起來,那也是很多日子以前的事情。秋天的時候,許家落到了很艱難的境地裡,當時的情況下,他盡力而為。這些站在歷史的制高點上做出來的事情,並不值得誇耀,他也只是偶爾想想或許可以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