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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感謝他們的同時,裕仁還是有理由擔憂。因為,在中國東三省的軍事擴張要冒兩種風險,即與中國爆發全面戰爭和遭到列強特別是蘇聯的反對。莫斯科已在迅速建設遠東軍,從俄國的歐洲部分調入空軍部隊,並開始組建太平洋艦隊。1933年2月4日,裕仁批准熱河戰役後,閒院親王請求批准調動關東軍進入熱河。在沒有與齊藤內閣就此次入侵進行任何專門諮詢的情況下,裕仁給予了帶附加條件的批准——可以接受為鞏固日本對“滿洲國”的掌控而進行的擴張,但是不可以攻擊中國華北本土。他裁可了關東軍熱河的軍事行動,同時告訴閒院宮:“條件是不越過萬里長城進入關內。”
4天后的2月8日,齊藤首相上奏天皇:“如果入侵熱河使日本與國聯關係變得困難”,內閣將反對。 裕仁雖然嘴上未說,但也意識到行動有些倉促,於是開始試圖中止入侵行動。他要奈良告訴閒院親王決定撤回前面的許可,但奈良表示異議。他提議按照日程後天即是拜謁日,最好在那個時候直接告訴陸軍參謀總長。裕仁同意了。2月10日,閒院親王來到皇宮,裕仁將齊藤內閣的不贊成意見轉達給他,詢問能否中止熱河的軍事行動。
當時的記述表明,裕仁次日的心情相當糟糕,新任命的美國大使約瑟夫·C·格魯那天在宮廷的午餐會上見到了他:“天皇看起來非常神經質,面部痙攣比平常厲害得多。”下午,齊藤參見裕仁說如果實行對熱河的入侵,日本有可能被國聯開除,作為首相他雖然盡力阻攔這個行動,“但是軍隊強硬地堅持說他們已得到了天皇的許可。”齊藤離開後,裕仁召奈良入宮,“顯得有些激動” 地說,他打算行使最高統帥的直接命令中止這個作戰行動。奈良建議天皇三思。奈良在他的未公開的回憶錄中這樣記述了他的理由:“國策上,如果有害,沒有理由不能透過內閣會議進行阻止熱河作戰的中止必須讓內閣下令。如果是陛下的命令使行動中止,稍不小心,難保不會引起大的紛擾,成為政變的起因。”
當晚晚些時候,裕仁派侍衛再次徵求奈良的意見。奈良很清楚內閣只有透過天皇才能控制軍隊,然而他卻在奉答書中回道:“內閣以外,任何人阻止這個行動都是不合適的。”裕仁默許了。接著,齊藤內閣認可了熱河的軍事行動。2月12日,裕仁再次批准了熱河行動,條件是“注意絕對慎重對待越過萬里長城一事,如不聽從,將下令取消熱河作戰。”可以看出,這是頗不高興的大元帥的口吻,而不是一個對統帥部的行動無條件服從者的語氣。
日本對於熱河——一塊麵積“差不多相當於弗吉尼亞、馬里蘭和西弗吉尼亞總和”的地區——的入侵開始於1933年2月23日,這是國聯大會採納了李頓報告,拒絕承認滿洲地位發生的任何變化的前一天。2萬多日軍幾乎沒有遇到中國的有效抵抗,只用大約一週時間,就完成了軍事行動。
天皇依照他對國際形勢的判斷,曾經非常認真地試圖延遲、取消、指導和限制這次入侵。而侍從武官長奈良將軍積極地勸阻了他。設法勸說天皇沒有運用最高統帥的大權是奈良最後的重要成就。隨後不久,閒院親王就任命關東軍的前司令官本莊繁代替了他的職位。裕仁先是對這個選擇略微表示了不滿,後在侍衛長鈴木和閒院親王的要求下表示了同意。後來,天皇透過對本莊的考察,發現他確實完全不值得信賴。不過,他並沒有強烈反對這位幾個月前才功成名就的民族戰爭英雄。
第二部分:滿洲事變軍事和經濟擴張
1933年新年剛過,在日內瓦的日本代表團就發覺自己受到了完全的孤立。此時東京正因國聯拒絕接受日本對事件的解釋而怨氣沖天。當外務大臣內田上奏天皇提醒他退出國聯的問題已經十分緊迫時,裕仁只是詢問了退出將對日本監護國聯承認的前德國在密克羅尼西亞的佔領地有什麼影響。2月20日,齊藤內閣正式地——但卻是秘密地——決定退出國聯。24日,國聯以42票對(日本)1票,透過了一份拒絕承認“滿洲國”並溫和地批評日本侵略的報告。一切都在預料之中,沒有人感到驚訝。能操一口流利英語的日本代表團首席代表松岡洋右隨即準確地執行了內閣的“既定方針”,離開了會場。3月27日,日本政府正式通告國聯日本已經退出。
裕仁利用這個機會向國民釋出了詔書。詔書由外務省亞洲局長谷正之與天皇和牧野商議後起草,其中還包含了對軍隊不起作用的諭示:“文武各恪守其職,庶眾各淬勵其業,向所履正,行所執中,協力邁進,以處此世局。”然而,詔書的真正用意在於強調由於在“滿洲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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