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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流入香港的高峰期為2至7月。上海為遠東最大工商業城市,流失的資金肯定比廣州 多。資金形式有黃金、白銀、珠寶、外幣等。流入形式為自帶,極少透過銀行,因此 無法估量。 另外,原來在上海的外國銀行商行,均卷資入港發展。 百餘年來,香港雖名為世界自由貿易港,但上海在這方面的功能並不亞於香港。 上海扼守長江流域,處中國東部中心,又以遼闊的中原為腹地,城市規模、經濟發達 程度,以及在國際金融貿易的地位,均勝於香港。由於政治與戰爭局勢的變化,這似 乎成了一條規律:滬盛港衰,港起滬落。 1949年後,上海的半殖民化的自由經濟漸納入計劃經濟軌道。一方面帝國主義對 新中國實行經濟封鎖,另一方面中國奉行關起門來搞社會主義的國策。這樣,上海“準 世界自由貿易港”的功能日漸消失。上海的對外貿易,基本限於社會主義陣營或友好 國家間的易貨貿易,以及援助亞非拉。 戰後經濟復甦的東京,有可能成為“準世界自由貿易港”,但日本的貿易壁壘和 高稅制,使各國商人望而卻步。這樣,香港就是遠東唯一的世界自由貿易港。香港基 本成了中國內地轉口貿易的唯一通道。香港的自由貿易港功能輻射全世界,它在許多 方面遠遠走在上海前面。 在香港的五大船王中,相信還有兩位船王,內地人一定相當陌生:華 光航運的趙從衍、萬邦航運的曹文錦。不過,趙氏、曹氏兩大航運世家, 在香港卻是相當有名。 趙氏、曹氏都是來自上海航運界的家族。兩家高滬來港的時間前後不 超出半年。他們來港重執航運業的目的一樣:都是看好“會流動的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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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 避風落根 1948年隆冬,刺骨的寒風在黃浦江掀起渾濁的浪花。國星號的汽笛如 位聲在外灘的洋行大廈間迴盪,國星號緩緩偏離碼頭,將駛往南中國海的 香港。 這大概是國星輪第一次裝載這麼多乘客,它純粹是一艘散裝貨輪。不 過眼下這情景,已見怪不怪,離滬的“難民”如潮水四溢。國星輪上,就 有該輪的老闆——趙從衍及他的四位公船上的上海人問趙老闆還回不回上 海。趙從衍道:“我是去避避風頭的,當然還要回來。” 熟悉上海航運界的人們,誰不知道趙從衍的大名。趙從衍跟人們通常 所見的船東不同,他們多是從風口浪尖中摔打起家的,而趙從衍是律師出 身,純粹一介書生。 趙從衍是江蘇無錫人氏,父親是官僚,家境富裕。趙從衍就讀於上海 東吳大學法學院,求學期間,與同學倪亞震結為伉儷。趙從衍畢業後,在 上海做律師。 1940年,日偽政府對律師重新註冊登記,趙從衍為示“抗議”,放棄律 師業,投入商界。最初與一位英商從事進口香菸業務。日軍偷襲珍珠港, 英美與日本成為敵國。英商離滬流亡,香菸進口業務嘎然而斷。 趙從衍與友儕開辦船務行。他們沒有船,僅是代理——為貨主聯絡船 只,又為船主招攬貨源,從中賺取佣金。這便是趙從衍的航運啟蒙學校。 上海收復,中原大地千瘡百孔,百廢待興,物資極為匾乏。 日偽期間,上海留下大批物資,遠東各處,亦有戰爭剩餘物資運來上 海。 趙從衍見這是一宗好買賣,便傾其多年積蓄,購買一艘二手洋輪,取 名國星號。趙從衍既是船主,又是貨主,一石二鳥,財源廣進,到1947年, 已躋身千萬富豪。 當年百萬富翁已是非常了不起,趙從衍30出頭就有千萬身家,在富翁 雲集的上海灘亦不多見,以市值論,相當今天的數億。趙從衍馬上大舉進 軍房地產,購下的物業竟有數條街之多。好像趙氏是開國家銀行的——他 那艘國星輪就是“銀行”。 1948年冬,解放軍氣吞山河,銳不可擋。趙從衍安排太太帶幼女乘飛 機去香港,然後帶四個兒子乘自己的船去香港。 趙從衍選擇了中立的香港為避風港。 趙從衍的兒子趙世光回憶當年的情景: “當時父親告訴我們要到香港度假去,誰知一去便是幾十年,而且是 在香港落地生根。當年,我們乘搭的那艘輪船體積龐大,大約有3千到4千 噸,儼如巨無霸一樣,至今我仍然歷歷在目。” 曹文錦約比趙從衍小10歲,曹氏家族是真正的航運世家。曹文錦祖父 曹華章開設一間曹寶記船業公司,從事長江流域的內河運輸業。但曹文錦 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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