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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遺忘的角落忽地在一夜之間,重新被提到重建的迫切日程上。
按國民政府航委會的意見,駝峰航線進入中國的終點站延長一個點,就會使空運物資在第二次分配時間上佔得先機,這樣,運輸效率會得到最大發揮。
航委會只是決定,具體事情還要交通部安排,交通部倒是乾脆,再次把延長線的事情交給中航,他們實在是太信任中國航空公司了。
“中航”把“駝峰”航線汀江延長點選在敘府,自有其道理。
從地理位置上看,敘府位於四川南部,毗鄰長江,從這裡輻射出去,重慶、成都、西安,蘭州陸路、水路、航空都是方便易及。
邦德、王承黻沒有任何異議地把駝峰航線延長線定在了敘府。
自從那次在加爾各答和何鳳元見面並說他是“書呆子”沒多久,王承黻就調離了中航,從軍方過來的總經理李吉辰肯定也是蠻欣賞這個加爾各答辦事處主任,在準備在敘府設立辦事處時,李吉辰還是想到了何鳳元。
1943年10月,一紙調令,何鳳元攜帶著妻子從加爾各答回到中國,來到敘府。
和一年前只帶新婚嬌妻去印度赴任時有點區別,這一次,他們已經有了愛情的結晶。
對敘府場站印象比較深的是金家榮老人。從開航就在“中航”敘府辦事處營業組的老人說,當時和他一個組的有林秋帆、趙少彝、謝嗣浩、蔣曉雲等,機航組負責人是楊達成,助理為胡國華,通訊電臺是楊崇昭、顧兆楨,氣象員為葉少章、傅文琳、周忠玉。老人說,敘府的地面機械員陣容強大,現在仍記得起姓名的有何茂榮、張正華、張炳松
老人說,他現在還記得在機場負責物資再次轉運和分配的是國民政府招商局駐敘府辦事處,經理叫湯傳篪。
第十八章 一寸山河一寸血(4)
張瑩華老人回憶說,和加爾各答對比,敘府航站顯然“冷清”了許多,相關人員也少,飛機來了卸下軍用物資後,午餐或晚餐後,立即返回汀江,也有空著肚子回去的,但這樣的時候不多。辦事處在機場一隅僱當地鄉民造了兩排竹編牆、草頂的平房供商務、機務人員住。一開始,由於機械故障不能及時返航的飛行員也在草棚裡住,冬天凍得早上起來流著鼻涕上飛機,何鳳元心疼了,又聯絡了附近空軍菜壩空軍招待所,於是後來把飛行人員都安排在那裡。 老人說,有一件事情至今想起來,都讓她的心隱隱作痛
那是汀江——敘府開航後沒幾天的事情,冬季的敘府大霧瀰漫,放眼望去,一片灰濛濛。吃罷早飯後,丈夫就去了場站,只有張瑩華帶著一歲多的孩子在房間裡。
窗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兩個人邊走邊說:“今天能見度是零”另一個說:“通訊那邊已經接到昆明轉過來的電報,說汀江的飛機出來了。”
張瑩華老人說,她聽得出說話那兩個人是地勤機械員何茂榮和另一個人。
大約三個小時後,空中傳來“嗡嗡”聲,和丈夫駐場站這麼久,即使是作為一個女人,她也一下子辨別出是C…47。想到剛才聽到的話,張瑩華知道,從汀江起飛的飛機過來了。
老人說,平時裡憑飛機馬達的轟鳴聲,就知道是起飛還是降落,只是今天明顯感覺到不太一樣——飛機就在頭頂上盤旋、轉了一圈又一圈
何茂榮:“那天霧太大了,看不見跑道,從汀江過來的飛機只能在機場上空盤旋,他們想找個雲縫下來我們都站在跑道上,聽見飛機聲,心都懸起來了。通訊組就在身後,能聽見空地焦急的對話,我記得機組還說在航線上曾被零式機追殺過大約有將近一個小時,地面告訴空中,趕緊往場外走,找個地方跳傘。再不跳不行了,快沒油了。”
此時,空中兩架飛機上的機組成員也是焦急萬分。在航線上,已經受到了日本人零式機的追殺,幸虧他們逃得快,鑽入雲中,而同行的一架印中聯隊的C…46卻沒這麼好的運氣,在入雲時,負責在後艙觀察的報務員就已經看見日本人開火了。逃過了劫難,經歷了艱險的“駝峰”,未料在敘府上空,他們再次陷入了困境,此時,他們多希望能馬上落地,讓疲憊勞累至極的神經和肢體,得到一點鬆弛!
張瑩華:“頭頂上的飛機都快把人心都轉碎了,已經中午了,老何還沒回來,我知道肯定是麻煩了,這時,感覺飛機‘嗡嗡’聲漸遠,知道這是轉場了,心中剛剛鬆口氣,就聽外邊山崩地裂地‘轟隆’一聲,還沒緩過神來,又是‘轟隆’一聲,地動山搖,只覺得天塌了下來,之後是死一般的沉寂,連孩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