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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每間各安兩扇黑漆門扇,總共有六扇門。人說官府是六扇門,就是這樣來的。
進了六扇門,就是進縣衙大門了。裡面房屋密佈,門庭眾多,可就是陳舊不堪,這裡面的房子,還趕不上外面那些民房。進入儀門,便是縣衙的一進院落,是縣衙大堂和六房所在。
這時候張問下轎,轎伕把轎子抬走,而抬著吳氏的轎子一直向裡面走,直接抬進內宅。
院中有一座小亭,亭中有塊石碑,上刻:“公生明”三字。石碑後面還有字,當然不是“母生暗”,而是“爾俸爾祿,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難欺”。石碑下有甬道向北,到達月臺,臺上即是縣衙的核心建築:大堂。
張問率領各官吏向大堂走去,走進大堂,正北面的暖閣裡有張桌案,上面掛著一塊牌匾:公明廉威。堂下左右站著門子,大堂右側還有道門,門上方寫著“贊政亭”。
張問當下就整了整衣冠,走上暖閣,坐上了公座。
縣丞梁馬,就是挺著酒肚那官兒,雙手捧著一個大印走到案桌旁,說道:“這是上虞縣縣印,請堂尊掌印。”
張問接過上圓下方的縣印,動作輕佻,饒有興致地翻過來一看,印底鐫刻著幾個字:上虞縣印。
梁馬又交上來兩個本子,說道:“這是下官代掌縣衙時的錢糧馬匹賬目,請堂尊過目。”
張問隨手一翻,就丟到一邊,打著官腔說道:“啊賬目放這裡,一會兒本官先仔細看看再說。”
這時那大胖子,主薄管之安也拿了一個本子上來,說道:“這是本縣近期緝捕關押的要犯盜賊名單卷宗。”
那馬臉典史龔文同樣交了報告,說是來往的公文條目,無一遲延。
張問一併收了,說道:“各司其職,很好,很好,要繼續保持。等我看完如果確如所說,定要嘉獎,啊本官初到,今天有點累了,明日照例辦公,散了,各幹各的去。”
張問拿了東西,便站起身來,三個官兒肅立執禮告散。邊上有皂衣打梆點,長官要進穿堂,告訴閒雜人等迴避。
張問出了暖閣,進了麒麟門,又是一處庭院,跟著自己的高升說道:“這是二堂退思堂。”
“帶我去住的地方。”張問道。
於是高升和另外三個跟班,帶著張問達向裡邊走,第三進院子北面,邊上有一個月洞門。
“堂尊,這裡就是您住的地方,裡邊有堂尊的內眷,按規矩小的這些人不能進去,您有什麼事,叫人打點通知外面的人就行。”
“哦,好。”張問拿著幾個本子就走進去。
他看了一眼自己住的地方,比前邊的庭院還小一些,也是陳舊不堪。中間有江南庭院特有的天井,天井中間有個亭子。
院子左右有廊屋相連,張問從廊屋走到北面,北面有三間女房。他見吳氏正灰頭土臉地收拾房間,便問道:“後孃,來福跑哪去了?叫他來幹這些活啊。”
吳氏放下掃帚,說道:“門子說內宅裡有知縣女眷,按規矩皂衣和奴僕不能進來,把來福安排到外面的屋子去了。”
北面有三間女房,左邊那間充作書房,中間一間是吳氏住,因為她是張問的後孃,理應尊敬,張問自己就住右邊那間。
他走進自己的房間,是一間大屋子,外面有案桌等物,裡邊同樣有個暖閣,用屏風遮著,睡覺就在暖閣裡邊。
在路上輾轉了一個多月,確實有些累了,他洗了個澡,吃飯,休息。
晚上的縣衙陰森森的,外面黑漆漆一片。聲音倒是有,很有節奏感,時時能聽見敲梆,一個時辰有五次。但沒有其他聲音,這報時的聲音感覺十分詭異。
張問就這樣在縣衙裡過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張問起床洗漱吃飯,然後穿好官服開啟院門,準備開始正式做知縣。皂衣見張問走出內宅,敲了三聲梆。跟班班頭高升走了過來,說道:“堂尊,今兒是八月十九,逢三六九日,衙門已經放出放告牌,放告狀之人遞狀紙,只等聽審日堂尊便可依次受理案情。”
“好,那先去簽押房吧。”張問說了一句,跟著的皂衣照例敲綁告誡閒雜人等迴避。
到了簽押房,張問又叫來黃仁直輔佐指點。
主薄管之安等三個官兒依次進來簽押蓋印,派遣衙役出去公幹。等人都出去時,黃仁直低聲道:“按照慣例,長官初到地方,下邊的人都應該給份子。這些人是裝著不懂。”
張問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問道:“什麼是份子?”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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