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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拍完一組鏡頭,導演走過來,看看左右沒人,低聲說:“也許我有一點兒冒昧,可是,我還是想跟您說說我的心裡話。以前升騰的孫導演您還記得吧?”
“當然了,不過,自從他去年去了香港,就沒有再聯絡了。”
“他和我是大學同學,昨天才收到他的來信。他帶著升騰的班底去了香港,一年多以來摸爬滾打,總算是站穩了腳跟。他來信請我去香港幫他,我已經答應了。丹露,您聽我說,我不想再兜圈子了。孫導演在信中提起了您,稱讚您的演技和敬業精神,他希望您能和我一道去香港發展。丹露小姐,您千萬不要誤會,我對您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看到您演戲也很痛苦,我不想您這麼一步步沉淪下去也許我不該說這些,丹露,知道嗎?天雲和百樂門的生意,都有日本人的股份,我們拍的電影,每天都在反覆美化日本,鼓吹親善,我已經厭倦了!現在時局越來越混亂,我們都找不到出路,您是個好演員,而且單純善良,誰都看得出來,那個山口建對您垂涎三尺,您就算和他虛與委蛇,遲早也要出事兒啊!”
瑞喜很為孫導演高興,可是她心裡除了吳烈,沒有任何人、任何事情,所以,她只能打斷導演的話:“導演,謝謝您關心,可是,我現在暫時不能離開上海。”
導演不再說話,看著瑞喜,像在看一個陌生人。看了好一陣,他似乎終於把瑞喜看透了,搖頭嘆息著走開,邊走邊自言自語道:“真是自甘墮落!”
瑞喜看著導演的背影,默默地收拾換妝,準備去冷志成家。剛收拾好,吳烈找了進來,走到瑞喜身旁,大聲說:“丹露小姐,太好了,今天我們報刊一定要給您拍一些劇照,幫你們宣傳一下這部戲。”
吳烈一邊給瑞喜拍照,一邊低聲說:“瑞喜,明天在你家見面,我有事情找你。”
瑞喜對著鏡頭甜蜜地一笑,低聲回應:“不行,山口已經去過我家,那裡不安全了。”
吳烈一驚,但是很快反應過來,大聲說:“好了,非常感謝丹露小姐的配合,一定會給你們好好宣傳的。您給我籤個名吧。”
說完他拿出一個本子,在瑞喜接過的時候,把一張字條偷偷塞到了瑞喜的手裡。瑞喜左手捏著紙條,右手大方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吳烈圓滿完成採訪任務,吹著口哨離開了。瑞喜遠遠看了一眼導演,發現他背對著自己。瑞喜知道他對自己的誤會更深了,想到他幾天後去香港,不知道會怎麼向孫導演介紹自己,心裡隱隱作痛。她捂著心口,出了片場,叫車去冷家。在車上,她展開手心裡吳烈給她的字條,上面寫著:“偽上海市政府即將成立,儘快想辦法搞到名單。”看過之後,瑞喜把紙條塞進了嘴裡
冷志成見瑞喜不請自來,猜不到她此行的目的,有些意外,也有些驚喜。但瑞喜一進門就開門見山地說是來還別墅鑰匙的。
冷志成的臉色黯淡了下來,不高興地說:“為什麼還給我?那是我給你租的,希望能保證你的安全。”
“現在上海已經安全了,一切都恢復正常了。”
冷志成冷笑道:“上海已經安全了?我想危險才剛剛開始吧,丹露,我覺得你變化很大。”
瑞喜有難言之隱,卻無法解釋,只好說:“冷老闆,總之謝謝您對我的關心。”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我說過,我把你當成親人。不管你怎麼想,還是拿著那把鑰匙吧,或許什麼時候會用到,反正那棟房子我已經為你租下來了。”冷志成說這些話的時候,一臉很罕見的真誠。
瑞喜很感激,點點頭說:“好的,那我就收下。還有,您有沒有朱麗丹的訊息?冷老闆,我知道朱麗丹她對不起您,可是,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她了,我很擔心她。”說完,眼淚流了下來。
冷老闆走到瑞喜面前,情不自禁地為瑞喜擦去眼淚,憐愛地說:“我知道了,我會去找找她。”
7
過了幾天,那位導演果然去了香港,黃老闆讓副導演接著拍,但是攝影師不幹,兩個人吵了起來,都走了。正當全劇組人心惶惶時,黛西來了,告訴大家不要慌,老闆已經從日本請來了一個導演,後天就能到。黛西宣佈了安民告示,走到瑞喜身邊,格外親切地說:“丹露,你不要受影響啊,要相信天雲公司的實力。另外,你有沒有朱麗丹的訊息?如果有,請代我向她問好,告訴她,她現在還是我們的簽約演員,休息幾天沒關係,希望她休息好之後,能回來拍戲。”
瑞喜答應著,說她已經從冷老闆那裡知道了朱麗丹的住處,下午就趁新導演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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