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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蘇聯專家認為;這條鐵路只有軍事價值而沒有經濟價值;所以一切只從軍事需要方面考慮。儘管如此;這畢竟是福建省內的第一條鐵路(原先雖然有一條建於1910年的僅二十八公路長的漳廈鐵路;但在抗戰時被拆掉了;所以解放初福建鐵路建設仍是空白),意義就非同尋常。而且一旦火車開進了深山老林;沿海與內地之間有了這樣一條大動脈;情形就大不一樣了;其經濟價值就明顯地突現出來;當然問題也隨之暴露了出來。從此;李道�似與這條鐵路結了緣;設計生涯中幾乎有三分之一的光陰與它纏在一起。
接下來他又參加了一個全國重點專案———鄭州鐵路樞紐站的設計工作;因那時全國的鐵路網線還很不健全;鄭州站處在東西南北線的交叉點上;過往車輛堵得厲害;車站很不適用。 中央指示;鄭州是我國鐵路網的心臟;一定要叫它跳動起來!當時鐵道部長滕代遠;副部長呂正操;下決心解決鄭州的問題。他們請來了蘇聯專家;又集中了一批技術人員;在武漢搞技術攻關;李道�也是攻關組成員之一。說是要這些青年人向蘇聯專家學習;但是在組織聽蘇聯專家講課時;卻不讓他去參加;某些領導把聽蘇聯專家講課當成了一種政治榮譽;專門挑選了一些黨團員去聽課;出身不好的人沒有份。這對李道�的自尊心是個極大的刺激;他憋著一口氣;不相信比不過人家;他決心一定要幹得比別人更好;一定要超過他們。他給父親寫信;傾吐了自己的苦悶;也表示了自己不甘“出局”;定要做出成績的決心;在信中還寫了一個大大的“哼”字;對那種“左派”的做法表示了強烈的抗議。
他雖不能去聽蘇聯專家的課;但可以在工作中向專家請教;專家是蘇聯基輔設計院的馬克蘭先生。馬克蘭還有一個助手;在實際工作中;他倆還是很講究實際的;對有的領導提出“要無條件地服從蘇聯專家”的口號;他們就很有意見;他們說:“在設計上大家有什麼意見和想法可以儘量提出來;因為我們沒有到過現場;而你們去過現場;對實際需要更熟悉些;怎麼能無條件服從我呢?”李道�跟他們一起幹了兩年;的確受益匪淺。 事實證明;李道 是個強者。
1957年鐵道部在北京審批方案時;他提出了一個修改方案;把二期工程的整個圖形改變了;引起與會人員的極大興趣;兩位蘇聯專家也很高興;他們認為這個改動很有實際意義;所以二期工程的最後方案實際上是按照李道�的意見實施的;使鄭州鐵路樞紐真正起到了“結構”全域性的作用。 設計得到了鐵道部專家組的認可;當然是件高興的事;可是還沒等他高興完;“反右”運動鋪天蓋地地興起來了。在“大鳴大放”的時候;他提了一個建議:對於一些人;不能歧視他們;而應一視同仁;他們有他們的特長;應當儘可能地放手叫他們幹工作;而不應該壓制他們;不讓他們發揮特長。結果領導不高興了;認為這是有問題的言論;一道命令下來———下放勞動去!他就只好捲起鋪蓋;來到河南一個叫江岸的小車站;去幹“李玉和”的手藝———扳道!臨行時關照他;要在那兒勞動鍛鍊三年。
江岸小站的站長“覺悟不高”;並不歧視他;知道他有真本事;還叫他幫助搞些技術改造;注意發揮他的聰明才智;儘管每天要守十二個小時的鐵軌;加上交接班,一天要工作十三個小時;但是在那個時候;大賣國賊的後代能在一個不受歧視的工作環境中工作;幾乎也是一種奢望。何況幹體力活兒還有糧食供應上的優勢;能發給四十三斤糧票;而機關裡的技術人員只有二十八斤定額口糧;那時是實行糧食計劃供應。所以講好要下放三年;李道 也認了。 但是“人怕出名豬怕壯”;李道�活兒幹得好;能耐大;來找的地方多;逐漸名聲傳出去了;周邊哪個車站技術上出了問題都願來找他解決。有一天鄭州鐵路局的領導來站上視察工作;看到他正在扳道岔;心疼得不得了;因為在搞鄭州鐵路樞紐設計時他們認識;而且相互很瞭解;於是決定把他借到鄭州站幫助工作。這樣在鄭州幹了半年;而武漢第四設計院領導不平衡了;說這是我們的人呀;為什麼要為人家幹活?不行!於是在這種情況下;再把他抽回去;提前結束了扳道岔的差事。
其實李道洪心裡還真有點捨不得那份扳道工的工作;畢竟四十三斤糧食能吃飽呀;他那時正是年輕力壯、能吃能幹的時候;二十八斤糧吃不飽呀! 回到設計院已是1958年底;正是要成立福州鐵路局;到處抽人的時候。而各單位為儲存實力都不願放人;逼得鐵道部的總工程師到下面來挖人。有一天他在四院的走廊裡碰到李道 ;問他在幹什麼;他說剛剛歸隊;沒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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