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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陳冰岩感到有點不對頭。按王耀南的說法,他是配合自己工作的,無權提任何問題,怎麼此人一反常態地問起什麼任務了呢?又聯想此人三天沒露面,不禁有些懷疑。他下意識地向四周看了看。憑他在情報學校所學的本領,至少看到了三四個可疑的人。糟了,此人不是叛徒,就是冒充的特務。
“陳先生,我們到底有什麼任務啊?”那人不依不饒地追問。
陳冰岩的心開始狂跳,這是他自畢業以來,第一次遇到真正的危險。他努力平靜自己緊張的心情,回想教官的話。“當你做為情報員接頭時,誤入敵人的圈套,一定要冷靜,不可驚慌,迅速觀察附近的有利地形,與敵人周旋,伺機逃掉。逃跑時儘量利用障礙物、交通工具和過往的行人作掩護,以其達到擺脫敵人之目的。”
陳冰岩定下心來,向四處望了望,見對面是一棟辦公大樓,有三四個可疑的人在監視他。左面是街口,有個巡警,右面是條衚衕於是他有了主意。
陳冰岩拉住那人的手悄聲說:“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到一個僻靜的地方說去。”
陳冰岩拉住那人向右面的衚衕口走去。後面的那幾個人悄悄地尾隨過來。
兩人走進衚衕。
“陳先生,我們到底有什麼任務?”那人問。
陳冰岩冷冷地看著他,“有什麼任務王耀南沒跟你說嗎?他可是跟我說你知道幹什麼。”
“這這,”那人有些急了,“表兄真的什麼也沒跟我說,他只說讓我來配合你工作。”
“既然你知道是配合我工作,為什麼還問這問那,太不懂規矩了!”陳冰岩邊說邊偷眼觀看衚衕裡的地形。
那人好像感覺失態,忙堆起笑臉說:“對不起,我太心急了。這樣,我安排你住下吧!”
“不急,我們再走走,”陳冰岩已經發現前面出現一條橫街,估計橫街的兩頭定是相通的。
“陳先生,我安排你到奉祥旅館住怎麼樣,那裡交通便利,價錢又不高。”那人跟在陳冰岩的身邊嘮叨著。
離橫街只有五六十米了,陳冰岩站住,冷冷地看著那人。那人以為他迷路了,便說道:“從這裡出去,是新街口,再往前去”
“我知道了!”話音未落,陳冰岩狠狠給了那人一拳。那人猝不及防,被打個滿臉花,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後面那幾個監視他的人見狀,立刻拔出手槍衝了上來。陳冰岩早有準備,幾步躥進那條橫街,往左一拐,幾步跑到大街上。
陳冰岩一頭鑽進一個雜貨店裡,躲在了窗戶旁。 不久,只見那人捂著流血的鼻子帶三四個拿槍的便衣來到了大街上,他們東張西望,然後分頭朝兩個方向追去
此刻,陳冰岩方長長鬆了一口氣。
陳冰岩看看錶,離開車時間還有45分鐘,於是鑽出雜貨店,在街上兜了幾個圈子,向火車站走去。
第三天,陳冰岩安全抵達吉林。他將行李寄存在車站,便直接去吉林第一工科學校去找於化江。在宿舍裡,陳冰岩找到了於化江,正好他要到吉林北山去搞測量實習,兩人便扛著器材來到了北山,一邊工作一邊聊了起來。
陳冰岩望著遠處的山峰說道:“我們三師一別,也有幾年了,也不知老師和同學們都怎樣?”
於化江把頭從測量儀上抬起來,神秘地說:“咱們的陳鴻鈞老師是抗日組織的成員,推薦了好幾名同學去哈爾濱參加抗日工作。”
陳冰岩見於化江隨便談論此事,不禁嚇了一跳:“你可不許亂說,傳出去要掉腦袋的。”
“瞧你,老同學間談談心,便把你嚇成這樣。”於化江離開測量儀,到山包上,“其實,我也不是對什麼人都講這些的。因為你跟陳老師關係好,思想又進步,所以才說這些。”
“思想進步?”陳冰岩反問:“你指的是什麼 ?”
“當然是反對日本人呀!”於化江示意他坐下,然後小聲說,“你的事我多少知道一點,自從民國二十三年秋天你失蹤了,我就猜出你是幹什麼的了,肯定去了那邊。”
陳冰岩一時摸不清於化江的思想傾向,便沒有立刻表態。
這時,於化江說:“你別有顧慮,我可以直言告訴你,我也參加了抗日組織。”然後,他笑了笑,“你想不到吧,我也走上革命的道路了。”
陳冰岩這才鬆了一口氣,他說:“我的確沒想到,你這個愛打籃球的人、偽滿籃球國隊的隊長也走上革命的道路,我向你祝賀。”停了停他又問,“你都做些什麼革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