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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特別黨員”。他們二人根本無改變的可能,因為一則不接受批評,二則不看黨的書報(王不識字),只相信自己萬能,槍桿子萬能而已。
楊開明所說袁、王“信仰個人”,其實便是指信仰毛澤東。楊開明在他的報告中預言道:我們與他們利益的衝突,終究是要爆發的。如果不及時早早加緊同他們爭奪群眾,不獨現在阻礙工作進行,而且前途是很危險的,所以,奪取土匪的群眾,加速急謀能解決土匪首領,應是邊界刻不容緩的工作,須特別加以注意才行!確實,矛盾終於在一九三○年二月中旬爆發了。二月十一日,袁文才、王佐率部隊去捉拿土豪羅克紹。他們事先得到訊息,羅克紹正住在茶陵蕉坪他的姘婦家中。羅克紹手下有個三十來人能造槍的兵工廠。袁文才、王佐早就存心把這個兵工廠弄過來。這一回摸得很準。清早五時,在蕉坪把羅克紹抓住了,而且還抓了兵工廠的十七八個工人。押回新城之後,袁文才卻給羅克紹鬆了綁,以酒菜招待。袁文才是想跟羅克紹拉關係,要他去長沙弄鋼鐵、洋硝這些造槍的原料,使那家兵工廠能造一批新槍,供部隊使用。訊息飛快傳進湘贛特委書記朱昌楷的耳朵,說是袁、王跟土豪一起喝酒,勾勾搭搭。朱昌楷本來就跟袁、王有矛盾,得知訊息,連夜趕往紅五軍軍部,向彭德懷報告。朱昌楷還提及,袁文才偷看了中共“六大”檔案中有關土匪條文,早有異心。
彭德懷後來回憶道:“朱昌楷同志說,如果紅五軍不立即去解決,邊區黨有被一網打盡危險。我們接受了特委書記這一要求,便採取了行動,即令第四縱隊隨朱昌楷同志進抵永新城郊”彭德懷:《往事回憶》,《近代研究》,一九七九年第一輯。這樣,朱昌楷便帶著紅五軍,在翌日拂曉前包圍了袁、王住地。朱昌楷第一個衝進袁文才房間,袁文才正睡在床上,朱昌楷當場用槍把袁文才打死在床上!王佐聽見了槍聲,帶著警衛員急忙逃跑。他欲渡禾水回井岡山,但發現河上浮橋被拆。當他涉水過禾河時,由於他不會游泳,因此淹死在河中。
袁、王一死,他們的老部下馬上反戈,投奔國民黨部隊。井岡山的群眾,大都跟袁、王及其老部下有種種親屬關係,也隨之反目。井岡山的根基,從此動搖!紅軍無法再在井岡山立足。
國民黨大軍反覆徵“剿”,也未能從井岡山上剷除紅軍之根。可是,誤殺了袁、王,卻使井岡山在一九三○年三月中旬落入國民黨之手,直至一九四九年!毛澤東有一句名言:“政策和策略是黨的生命。”此言用在袁、王事件上,非常確切。毛澤東得知袁、王被殺,連連頓足!彭德懷後來回顧這段往事,承認自己“犯了輕聽輕信的嚴重錯誤”。
彭德懷失去了井岡山根據地,只得率紅五軍於一九三○年三月重返湘鄂贛邊界,在那裡另闢根據地。井岡山是中國第一塊紅色根據地。參加過井岡山斗爭的人,後來成為中國人民解放軍元帥、大將、上將以及中共高幹的比比皆是,然而內中真正井岡山籍的幾乎沒有——錯殺袁、王,使一批井岡山本地的幹部、戰士離開了紅軍。朱昌楷在親手槍殺袁文才之後,翌年八月,他自己也被作為“AB團分子”誤殺。毛澤東在袁、王被誤殺後,明確提出“殺錯了”“要平反”。一九六五年,毛澤東重上井岡山,又念及袁、王,親自在山上接見了袁文才和王佐的遺孀,表達了自己深深的懷念。如今,袁文才和王佐的青銅塑像,高高矗立在井岡山上。
第三部分:馳騁贛南毛澤東承受落選和疾病雙重壓力
且說毛澤東在一九二九年四月與彭德懷“第二次握手”之後,不久便“第二次分手”。五月十九日,毛澤東、朱德率紅四軍二入閩西。毛澤東看中閩西,那是不久前得到了來自閩西的一封信。他看罷來信,當即提筆覆函,告知紅四軍將向閩西挺進
毛澤東率部下了井岡山之後,進入閩西,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曾從上杭縣城北上,前往長汀縣城尋找他。可是,這位男子走到半途,聽說紅四軍已離開那裡到江西去了,只得非常遺憾半途而返。此人名叫鄧子恢,福建龍巖縣人,曾留學日本,一九二六年加入中國共產黨。一九二八年春,鄧子恢在家鄉龍巖縣組織起義。不久,鄰縣永定縣也發生暴動,領導人名叫張鼎丞。鄧子恢遂率部與張鼎丞部合併,成立了一個獨立營,張鼎丞任營長,鄧子恢為黨代表。這樣,在閩西便冒出了一支工農紅軍。聽說毛澤東率紅四軍入閩,鄧子恢當然趕緊去找毛澤東。可惜,晚了一步。 不久,鄧子恢代表中共閩西特委給毛澤東寫了長信,報告了這裡的情況,派專人送往瑞金。毛澤東得知,這裡有“獨立營”,永定有“鐵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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