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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而攻下贛州,不料,一打才知贛州是塊硬骨頭,“啃”不動贛州乃歷史名城,早在晉朝已設郡,處於贛江上游的章水、貢水兩江匯合之處,三面臨水,山丘環抱,築有很高的城牆,是個易守難攻的城市,號稱“鐵贛州”。毛澤東極力反對打贛州,不僅因為他吃過打長沙、攻南昌的“苦頭”,而且他在兩年前的一九三○年三月中旬,也打過贛州,當時他一看贛州易守難攻,迅即下令紅軍撤圍。因為他有過這一系列親身經歷,所以認定打贛州非輸不可。
贛州城池堅固,不炸城牆,難以攻克。彭德懷把進攻的重點放在東門。城牆內外,出現了有趣的鬥爭場面:城外,紅軍日夜不停地挖坑道,延伸到城牆下方。然後往坑道里安放“棺材炮”——在一口棺材裡,裝滿了土製炸藥,用以炸城牆。那時的紅軍沒有重炮,只能用這樣的土辦法攻城。
城內,馬昆組織了一支特殊的“瞎子聽音隊”,諦聽著發自地下的聲響,以便弄清紅軍究竟在哪裡挖坑道,以便早作準備。“棺材炮”和“瞎子聽音隊”,構成了奇妙的對抗!紅軍雖說要炸城牆,指揮部卻又規定不可炸得太厲害,因為已在那裡設想把贛州定為“首都”,保持城牆的完整,有利於未來“首都”的防禦。一回回爆破城牆開始了:
頭一回,二月十三日,太保守,城牆的缺口炸得太小,不頂用;
第二回,二月十五日,計算不準確,城牆炸坍時向外倒,把隱蔽在城下的紅軍壓死一大批;
第三回,二月二十三日,炸開了不小的缺口,可是遭到守軍的強烈抵抗,激戰四小時,未能
攻進;
第四回,三月四日,已經顧不得為未來的“首都”保護城牆了,一下子在東門下的坑道里塞進三口“棺材”。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之後,掀翻了東門城樓和左右側牆各二十餘丈。衝鋒號在滿天煙塵中吹響。本以為這一次總可得手,誰知城內事先得到密報——一個本是馬昆手下的兵士參加了紅軍,此時叛逃,報告重要情報,馬昆在城裡預作準備,擋住了紅軍的進攻。正在這時,蔣介石派出的援軍來到贛州。於是,贛州守敵力量大增。紅軍攻打贛州失敗已成局。毛澤東的預言,被一個多月冷酷的現實所完全證明。紅軍在攻城中損失慘重,其中紅一師師長侯中英、三十七師師政委歐陽健陣亡。此時,周恩來派出項英,風風火火趕往東華山,請毛澤東下山,共商大計毛澤東冒著寒風冷雨,步行下山,到了瑞金已是傍晚。他找到郭化若,往前線發了份電報,連夜趕路,來到于都梓山澄江渡口。在那裡,他總算坐上小船。一路上,小船搖搖晃晃地朝贛州方向駛去。這時,紅軍久攻贛州不克,不得不於三月七日撤圍。攻打贛州,以失敗告終。
一九六五年,當彭德懷讀全國政協出版的《文史資料》時,見到馬昆所寫的一篇回憶錄,方知當年的軍事情報的不準確:當時駐守贛州的馬昆部隊是八千人,加上地方團隊經過改編、整訓的一萬人,守敵共計一萬八千人,並非當時情報所說的“馬旅六千人,地方靖衛團兩千人”!
第四部分:瑞金浮沉毛澤東改“北上”為“東征”取得大勝
毛澤東坐的小船,經過兩天三夜的航行,在贛州東北的贛縣江口靠岸。這時,從贛州撤退的紅軍,正集結江口。中共蘇區中央局的首腦們,亦集中那裡。在前敵總指揮部,周恩來主持了中共蘇區中央局會議,即“江口會議”。中共蘇區中央局的委員有周恩來、任弼時、項英、朱德、毛澤東、彭德懷、林彪、周以慄、陳毅。王稼祥和顧作霖作為中央代表團成員,亦參加蘇區中央局會議。“江口會議”面臨的第一道議題,便是要不要再打贛州。仍有人主張再打。毛澤東發話了。他說:“對於贛州,進則攻堅不利,久攻不克已成事實;勝則不易固守,敵軍捲土重來,我軍無迴旋之地。贛州是座只有骨頭沒有肉的孤城,不必再去‘啃’啦。這包袱讓蔣介石背去吧!”毛澤東一席言,說得主張再打贛州的人啞口了。
接著,會議進入第二道議題,即下一步棋怎麼走。來自上海中共臨時中央的指令,理所當然地佔上風,“爭取中心城市,爭取一省和數省的首先勝利”。毛澤東又一次反對攻打中心城市的冒險計劃,主張“在贛江以東,閩、浙沿海以西,長江以南,南嶺以北,在蔣介石力量薄弱的地區,廣泛開展游擊戰爭,以鞏固和擴大中央蘇區”。毛澤東再一次陷於少數,陷於孤立。三月十七日,由紅軍總政治部主任王稼祥起草、釋出的《中國工農紅軍總部政治部訓令》(以下簡稱《訓令》),透露了“江口會議”的最終結果。
《訓令》不點名地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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