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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的思想和觀點、由張聞天執筆寫成的中國共產黨重要的歷史文獻。如果要說得更準確些,就是以毛澤東的思想、觀點為主,內中也包括張聞天、王稼祥、周恩來、陳雲、劉伯承等遵義會議出席者的貢獻。
遵義會議決議共分十四節,長達一萬三千餘字,是在張聞天的“反報告”提綱的基礎上寫成的。由於遵義會議決議太長,不便於以電報發往各處,於是又由張聞天加以壓縮,寫成提綱式的《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總結粉碎五次“圍剿”戰爭中經驗教訓決議大綱》,以“中央書記處”的名義於一九三五年二月八日發出。這一大綱與遵義會議決議內容完全一致,也表明遵義會議決議是在一九三五年二月八日透過的。
毛澤東很懂得策略,在遵義會議決議中,特地寫上“一年半反對‘圍剿’的困苦鬥爭,證明了黨中央的政治路線無疑是正確的”,即中共六屆四中全會以來的“政治路線無疑是正確的”。這樣,大大減少了遵義會議的阻力。因為在一次政治局的擴大會議上,去否定一次中共中央全會的政治路線,顯然是艱難的,組織手續上也不完備,所以毛澤東聰明地只限於軍事路線的討論,而且批判了博古、李德在軍事指揮上的錯誤,把他們“轟下臺”,同樣達到了否定王明路線的目的。遵義會議決議剛一透過,就開始向基層傳達。不過,傳達時很注意對李德、博古點名的範圍。如陳雲手稿中所寫:
決定決議到支部討論時,指出華夫同志的名字。在團以上幹部會中才能宣佈博古同志的名字。也就是說,對李德的點名範圍廣,在全黨範圍內;而對博古的點名只限於“團以上幹部”,因為博古畢竟還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二月十日,首次向團以上幹部傳達遵義會議決議,是在扎西會館門前的操場上進行的。那時,剛剛過了春節(正月初一是二月四日),陰冷的天下著濛濛細雨,可是幹部們在雨中聽得聚精會神,忘了冷也忘了雨。
作傳達報告的是張聞天。像李維漢這樣重要的中共高階幹部,也是直至此時,才知道遵義會議的情況。如他所回憶:聽完傳達後,我才知道遵義會議揭發和批評了第五次反“圍剿”和長征以來中央在軍事領導上的單純防禦路線的錯誤,批評了博古為第五次反“圍剿”失敗進行辯解的錯誤,肯定了毛澤東的積極防禦的軍事路線,透過了關於反對敵人五次“圍剿”的總結決議。毛澤東被選為政治局常委
我一聽完傳達,首先起來發言,表示完全擁護遵義會議的決議,同時不點名地批評了凱豐對遵義會議的錯誤態度。我發言後,凱豐自己站起來說,“誰正確,誰錯誤,走著瞧!”李維漢:《回憶與研究》,上冊,第三百五十三至三百五十四頁,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一九八六年版。這時,坐在院子裡的潘漢年,搗了搗坐在他一旁的劉英。訊息靈通的潘漢年,知道劉英正與張聞天熱戀。劉英頗為爽快,走上了臺,指名道姓批評了凱豐。凱豐曾是她的上級。她批評了凱豐在共青團中央“總是宣傳博古為首的中央領導第五次反‘圍剿’如何如何正確”,並“強調客觀困難,總是說第五次‘圍剿’是蔣介石親自指揮,又有德國顧問,又有一百萬大軍,好像反‘圍剿’失敗不是戰略方向和軍事指揮的錯誤”。劉英回憶道:我批評之後,凱豐接著上臺講話,說:“劉英同志批評正確,我接受。我用那樣的思想去影響同志,是不對的。”態度很誠懇。劉英:《難忘的三百六十九天》,《瞭望》,雜誌一九八六年第四十一期。這樣的傳達進行了好多次。不光是張聞天進行傳達,毛澤東、周恩來、陳雲也作傳達報告,這使遵義會議決議貫徹到全黨、全軍。
歷經烽火彈雨而被儲存下來的紅軍日記,成了珍貴的原始文獻。當時任少共國際師師長的彭紹輝,在一九三五年二月十八日的日記中記道:晚上軍團直屬隊開排以上幹部會,由毛主席報告中央擴大會議的決定(即遵義會議決議——引者注)。毛主席指出,第五次反“圍剿”單純防禦路線,短促突擊,分兵把口,不讓敵人進佔蘇區一寸土地等,都是錯誤的。而“反攻”以來(指長征以來——引者注)這個錯誤還在發展,變成了退卻逃跑,叫做“叫化子打狗——邊打邊跑”,也是錯誤的。我聽了這個報告非常高興,許多過去有懷疑、不清楚的問題,得到了明確的答案。
彭紹輝:《長征日記》,《遵義會議紀念館館刊》,一九八七年第二期。
蕭鋒在他的一九三五年二月二十日的日記中,則寫道:聽完傳達後,分組討論了兩天。廣大幹部對機會主義者錯誤指揮造成的損失很不滿,有的氣得直冒火。上級指出,主要是總結經驗,不要過多責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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