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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子明的被捕,使中共中央上海局的電臺遭到破壞。從此,中共中央上海局與瑞金失去了無線電聯絡。於是,在瑞金的中共臨時中央,也就失去了與共產國際之間的無線電聯絡。本來,王明透過無線電報“遙控”瑞金,這下子鞭長莫及了!李德對此事極為遺憾,他在回憶錄《中國紀事》中寫道:同共產國際執行委員會就這個問題(指與粵軍陳濟棠進行秘密談判——引者注)的無線電往來,是一年半中最後的一次,中央委員會上海局連同電臺都被國民黨秘密警察查獲了。這樣,我們同共產國際代表團以及共產國際執行委員會的聯絡完全中斷了。由此而來的中央同外界的完全隔絕,對以後事態的發展產生了無法估量的影響
李德所說的“共產國際代表團”,即中共駐共產國際代表團——團長王明,副團長康生。由此,王明無法再對中共中央發號施令,只能在莫斯科乾著急。由此,博古、李德無法用共產國際(實際上是王明)這張王牌來壓服毛澤東。由此,中國共產黨在“同外界完全隔絕”的情況下,獨立自主地處理黨內事務。由此,通道會議、黎平會議、猴場會議,這一系列的會議在沒有外來干涉的情況下舉行。由此,遵義會議得以順利地批判博古、李德,得以把共產國際軍事顧問李德削除軍權。由此,中國共產黨可以不經共產國際的批准,獨立自主地選擇自己的領袖——張聞天接替了博古。
張聞天從“雞鳴三省”的那個小村子起,實際的職務是中共中央總書記,但並沒有這樣的稱謂。這是因為自向忠發被捕後,中共中央便不設總書記。博古的實際職務也是中共中央總書記,但是隻稱“中共中央負總責”。張聞天接替他,因此也只稱“中共中央負總責”。這在當時陳雲的手稿中,就已寫得很明白:“在由遵義出發到威信的行軍中,常委分工上,決定以洛甫同志代替博古同志負總的責任。”此後,張聞天還曾公開發表啟事,否認他的“中共中央總書記”之稱。那是一九三八年四月十二日武漢《新華日報》在第一版所載《張聞天(洛甫)啟事》:廣州《救亡日報》三月二十七日載有署名洛基者所寫的所謂“張聞天論抗戰諸問題”。洛基君指此稿為他在二月十二日與“中共中央總書記張聞天先生之談話”,本人特鄭重宣告:
(一)該談話發表未經本人允許,記錄內容未經本人看過,因此,本人對該談話不負任何責任。
(二)中共中央設有由數同志組成之書記處,但並無所謂總書記。
也就在那個“雞鳴三省”的小村子裡,在進行常委分工時,開始授予毛澤東以軍權。陳雲手稿中寫及:“以毛澤東同志為恩來同志的軍事指揮上的幫助者。”這表明毛澤東可以著手過問軍事,雖說還只是周恩來的“幫助者”。博古呢?他在失去中共中央負總責之職後,仍擔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軍委委員職務。自一九三五年二月七日起,他擔任紅軍總政治部代主任。
第七部分:遵義曙光冒雨傾聽傳達遵義會議決議
張聞天走馬上任中共中央負總責之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透過由他起草的遵義會議決議。中共中央政治局的常委們二月五日在那個“雞鳴三省”的小村子裡剛開過常委會,翌日行軍至扎西鎮,又接著召開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從二月六日開至二月八日。會議由張聞天主持。史稱“扎西會議”。扎西是雲南省東北部、赤水河上游的一個鎮。從一九三六年起,那裡設立威信縣,縣政府設在扎西鎮。威信縣地處雲南、貴州、四川交界處,可謂“雞鳴三省”之縣。二月八日遵義會議的決議,在扎西會議上透過。正因為這樣,決議的標題之下,醒目地標著“一九三五年二月八日政治局會議透過”。只是由於最初找到的那個油印本,上面少了一橫,印成“一九三五年一月八日政治局會議透過”,造成莫大的歷史的誤會,使歷史學家們徒費了許多腦筋。
扎西會議透過了遵義會議決議,至此,遵義會議才算最後完成。作為遵義會議的精髓的,是遵義會議決議。研究這份決議的三種不同的“歸宿”,是頗為耐人尋味的:它被收入《六大以來》一書(人民出版社一九八一年版),那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它是中國共產黨重要的歷史文獻。它被收入一九四八年晉冀魯豫中央局編印的《毛澤東選集》,成了毛澤東著作,那也是說得過去的,因為它的核心思想是毛澤東的。
它又被收入一九九○年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出版的《張聞天文集》,成了張聞天著作,這也還是說得過去的,因為它是由張聞天執筆寫成的。這三種不同的“歸宿”,綜合起來,倒是說出了一個意思:遵義會議決議,是根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