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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部,拉開了四一二反革命政變的序幕。
世上最危險的事,不是“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卻是原本的朋友突然翻臉,掉轉了槍口對著你。從四一二反革命政變這天開始,在共產黨人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蔣介石血洗了工人糾察隊,血洗了中國共產黨。於是,大批中國共產黨人和國民黨左派人士,湧向碼頭,湧向長江輪船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後的第六天,蔣介石在南京也建立了一個國民政府,跟武漢的國民政府唱起了對臺戲。於是,國民黨一分為二:國民黨右派集結在國民革命軍總司令蔣介石麾下,擁護南京國民政府;國民黨左派集結在國民黨中央主席汪精衛的大旗下,擁戴武漢國民政府。
寧漢分庭抗禮。蔣介石和汪精衛各霸一方,加上北京的以張作霖為首的北洋軍閥政府,中國一時間有著三個政府,唱起了二十世紀二十年代的“三國志”。
面對著這三足鼎立的錯綜複雜的政治局面,共產黨人思忖著該怎麼辦。
第一部分:毛澤東之前陳獨秀的領袖地位動搖了 1
武漢的氣氛,全然不同於上海。
“赤色人物”們剛剛踏上武漢碼頭,便見到牆頭到處貼著“打倒蔣介石”的標語。街上還貼著各式各樣的宣告、通電,痛罵蔣介石。
中共中央在四月二十日的宣告裡,斥責蔣介石“業已變為國民革命公開的敵人,業已變為帝國主義的工具”。由國民黨左派鄧演達、宋慶齡、何香凝等和共產黨人惲代英、林伯渠、董必武等聯名發表的《討蔣通電》,咒責蔣介石為“民眾之蟊賊”。由毛澤東領導的全國農民協會,也發出《討蔣通電》,振臂高呼:“此賊不除,革命群眾無倖存之理,國民革命亦無成功之望。”在武漢,蔣介石簡直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一時間,報界稱武漢為“赤都武漢”。從上海白色恐怖中逃脫出來的“赤色人物”,來到“赤都”,頓時揚眉吐氣。就在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後整整半個月——四月二十七日,武昌第一小學變得熱鬧非凡。校長王覺新早早穿上筆挺的西裝,站在校門口迎候貴客。
來的不是小學生,也不是小學教師,卻是一大群“赤色人物”。陳獨秀來了;出席過中共“一大”的毛澤東、董必武、陳潭秋、張國燾來了;蔡和森、瞿秋白、羅章龍、羅亦農、鄧中夏、任弼時、方誌敏、項英、楊匏安、王荷波、向警予、惲代英、蔡暢、蘇兆徵等也來了。此外,五輛黃包車魚貫而來,車上坐著共產國際的三員“大將”和另外兩個外國人。三員“大將”中一位是首席代表、四十歲的印度人羅易,他在兩個多月前受斯大林的指派前來中國。他在共產國際工作多年,擔任頗高的職務——共產國際執行委員會委員、共產國際主席團候補委員。一位是共產國際代表、四十三歲的俄國人鮑羅廷,前來中國。他擔任過孫中山的顧問,不論在中國國民黨或中國共產黨內,都享有很高的威信。另一位共產國際代表、三十三歲的維經斯基,更是一位“中國通”。一九二三年四月,第一個受俄共(布)和共產國際遠東書記處派遣,前來中國幫助建立中國共產黨的便是他。
在共產國際的三位正式代表之後的那輛黃包車上,坐著一位年方二十有六的俄國小夥子,名叫米夫。雖說年紀輕輕,卻不可等閒視之。此人在二十四歲時,便出任莫斯科中山大學副校長。這所大學培訓了大批中共幹部,可以說是一所設立在莫斯科的中共黨校。此次,米夫是以“聯共(布)宣傳家代表團”的身份,於一九二七年初來到中國。先是到上海,然後去廣州,再來到武漢。
在第五輛黃包車上,坐著俄國人羅卓夫斯基,他是赤色職工國際的代表。羅卓夫斯基是老資格的工運領袖。他原是蘇俄工會負責人。一九二一年,當赤色職工國際在莫斯科成立時,他便當選為赤色職工國際中央執行委員會總書記。以後,在歷次代表大會上,他一直被選為總書記,直至一九三八年赤色職工國際解散。如此眾多的共產黨高層人物,匯聚在武漢一所小學裡,幹什麼呢?
哦,主席臺上高懸著留著絡腮鬍子的馬克思和留著小鬍子的列寧的畫像。中共中央總書記陳獨秀是大會的主席,他大聲宣佈:“中國共產黨全國第五次代表大會現在開幕!”六年前,中共“一大”在上海召開時,極端秘密。那時,全國只有中共黨員五十多人。六年後,中共黨員猛增了一千倍,達五萬七千九百多人。出席中共“五大”的代表有八十多人。雖說規定對外保密——這不過是指不在報上報道。大會在“赤都”武漢仍是公開舉行。主席臺上,甚至還坐著國民黨的代表徐謙、譚延輳б約八鎦猩街�鈾錕疲��鞘搶聰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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