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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國民政府的共產黨員”。從此,國共兩黨公開決裂。在中共《對時局宣言》發表的次日,孫中山夫人宋慶齡發表宣告,脫離國民政府,譴責蔣、汪:他們不再是孫中山的真實信徒;黨也就不再是革命的黨,而不過是這個或那個軍閥的工具而已。當天夜裡,汪精衛下達了七一五反革命政變的密令。
第二天——七月十五日,武漢一片腥風血雨。“寧可枉殺千人,不可使一人漏網。”於是大批的共產黨人倒在血泊之中。“赤都”武漢頓時變成了“白都”!“四一二”、“七一五”,從此被作為不祥的日子,載入中國現代史史冊。
第一部分:毛澤東之前瞿秋白嶄露頭角
七一五反革命政變之後,中國共產黨完全轉入了秘密地下活動。
陳獨秀拒絕赴蘇。他躲在武昌一個偏僻的工人住宅區裡。和他住在一起的,只有他的私人秘書黃文容。已“不視事”的他,不再參與中共中央的工作。中共中央臨時常委會在七月十八日作出重要決定:在南昌組織武裝起義!於是,七月二十日五常委之一的李立三和譚平山、惲代英、鄧中夏、葉挺來到江西九江。二十六日,另一常委周恩來在陳賡陪同下到達九江。緊接著,常委張國燾也來到這裡。這麼一來,五常委之中,有三常委前往江西,忙於組織南昌起義。
蔡和森在漢口醫院養病。留在武漢秘密活動的常委是李維漢和張太雷。那時候,李維漢化名羅邁。行蹤最為奇特的是瞿秋白。七月十二日,他出席了由鮑羅廷主持的那次臨時政治局會議,鮑羅廷所宣佈的新的五常委之中沒有他,並聲稱要他去海參崴。當天夜裡,他就從武漢消失了!瞿秋白到哪裡去了呢?在長江輪船上,出現他瘦削的身影。他的身邊,正坐著鮑羅廷!據云,鮑羅廷要去廬山“休養”,瞿秋白和他同往!一路上,他倆用俄語低聲地交談著。
鮑羅廷的心境是複雜的:他作為共產國際代表來華四年,曾在中國共產黨內受到普遍的尊敬;他又曾和孫中山密切合作,出任國民政府顧問,在國民黨內也享有很高的聲譽。可是,蔣介石在四一二反革命政變之後發出的通緝令,捉拿的兩名“首犯”,一名是陳獨秀,另一名便是他;汪精衛如今也解除了他的顧問身份,並要緝捕他。最令他痛心的是,共產國際鑑於蔣、汪的反叛,中共的危機,又把責任歸咎於他。在這樣三重的壓力之下,他本想卸任回國,無奈他的妻子範婭在北京落到軍閥張作霖手中,被押作人質,又使他無意獨自回去。總算在七月十二日這天,他接到北京來電,說範婭已獲釋,來到蘇聯駐華大使館。這樣,他回國之舉已定。他想在回國之前,找個安靜的地方,跟中共領導人細細商議下一步的工作計劃。於是,他選中了廬山作為“休養”之地。至於他為什麼撇開新當選的五位中共政治局常委,偏偏只帶瞿秋白一人上山,乃是一個歷史之謎。顯然,熟知中共內情的這位“老鮑”,已選中瞿秋白接替陳獨秀,在離華之前,要把領導擔子移交給瞿秋白。
山下正風雲變幻。在雲遮霧繞的廬山,“老鮑”跟瞿秋白徹夜長談,研究著中共下一步的暴動計劃,以及中共新的戰略方針和工作原則。鮑、瞿密談持續了一個多星期。七月二十一日,他倆從廬山悄然返回武漢。當天,鮑羅廷便宣佈:增加一名中共政治局常委。這位新常委就是瞿秋白。雖說鮑羅廷沒有明確指定六常委中以誰為首,而實際上他安排了新常委瞿秋白主持中共中央工作,可謂“後來居上”。從此,瞿秋白成為中共的第二任領袖,雖然他當時的名義只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
這位二十八歲的常州人,是中共的後起之秀。他在二十一歲時,也就是一九二○年時作為北京《晨報》的記者前往蘇俄,日漸接受紅色影響。他見過列寧。後來,他經同鄉張太雷介紹,於一九二二年加入中國共產黨。
其實他的本名並不叫瞿秋白。在中國共產黨人之中,他的筆名、化名恐怕是最多的一個,多達一百來個!“秋白”原是他的筆名。他有時叫“維它”,用“瞿”的諧音化名“屈維它”,也用過“陶畏巨”、“狄康”、“之夫、“美夫”、“董龍”、“樊梓生”、“陳笑峰”、“司馬今”、“史鐵兒”、“林復”、“宋陽”、“魏凝”、“範易”、“何苦”等筆名、化名。他在蘇俄則化名“斯特拉霍夫”。這也難怪,因為他是記者出身,文章滿天飛,又長期在秘密狀態下工作,不能不“打一槍”換一個名字。如今,他的傳世之名叫“瞿秋白”。這名字很容易使人誤以為他生於秋天,聯想到“月落烏啼霜滿天”。其實他出生於新年之初——一八九九年一月二十九日。常人頭頂只有一個髮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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