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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戰勝死亡相關的人的積極性的意識,我認為這是基督教史上最高的意識。我認為費多羅夫的哲學是完全不令人滿意的,它帶著自然主義的印記,然而他的道德意識特別地高。 費多羅夫的天才在於,(可能是)首次作了對啟示錄的積極的理解,並認為世界的終點依賴於人的積極性。 啟示錄的預言是有條件的,而不是宿命論的,走上基督教“共同事業”道路的人們是可能避免世界的毀滅、可怕的審判和永恆的定罪的。 費多羅夫熱情地傳播普遍的拯救,在這點上他比許多神秘主義的基督教徒(他們用正統觀念去看待神秘性)
要高明許多。我已經在《創造的意義》中,以與費多羅夫完全不同的不依賴於他的另一種方式,闡述了我關於創造——積極的認識啟示錄的思想。 耶穌的第二次降臨在力量與聲譽上都依賴於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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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最後的哲學。 宗教。 信仰。 末日論的世界。 時間與永恆913
創造行為,人願意準備第二次降臨,應當積極地迎接他。 在希望中消極地等待和沮喪地等待可怕的末日來臨,不能為耶穌第二次降臨作好準備,準備的只能是可怕的審判。 把上帝和神人——基督瞭解為審判官和懲辦者,只是人的狀態、人的愚昧和侷限性的體現,而不是關於上帝和神人——基督的真理。 轉向真正的創造狀態,便從這種被貶低了的人的狀態中解放出來。 不能把啟示錄瞭解為天命、天意、歷史的終結,世界的末日不是天命,末日是神—人的事業,沒有人的自由是不可能完成的,它是“共同的事業”
,是人所要求的。因此,我捍衛創造的——積極的世界末日論。 從歷史上的基督教(它歸屬於過去)轉變到世界末日論的基督教(它只屬於未來)意味著不是增加消極性,而是增長積極性,不是增加恐懼,而是增長果敢精神。 消極的和沮喪的啟示錄思想屬於舊的歷史上的基督教,而不屬於新的世界末日論的基督教。 不過,在歷史的這個時刻,基督教處在兩個時代的幕間休息狀態。 這大概說明它不再起它所應當起的積極作用。 歷史上的基督教冷卻下來,成了難以忍受的,平淡無奇的,成了平庸的,成了少數人的生活方式。 還保留下來的就是等待天上燃起火焰,然而沒有我們人間的火焰,天上的火是燃燒不起來的。應當創造——積極地瞭解世界末日論。我走得那麼遠,以至認為存在僅僅是世界末日論的道德。由於所有的道德行為、愛、慈悲、捐助行為,這個被仇恨、殘忍和利益所統治的世界的末日正在臨近,由於全部的創造行為,這個被必然性、惰性和束縛性統治著的世界的末日正在臨近,新的世界,“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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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自我認識
個“世界正在產生。 人經常進行世界末日論性質的行為,終結這個世界,超越它,走向新的世界。 人在直觀的瞬間結束這個世界,在創造性的認識中結束這個世界:這種創造性的終結永遠意味著對外傾性、客體化的勝利。 上帝是解放、教育和改造的力量,而不是懲罰、分裂、報應和強制的力量。懲罰、報應和奴役是人和世界的愚昧的內在產物,所以末日是二義性的。 可怕的審判和死亡的天意是脫離上帝和基督的道路的末日,是愚昧和奴役的末日。 但另一種末日,上帝道路的末日則是自由的事業,而不是天意。 按其結果來說,只有惡是命中註定的,啟示錄描寫了這種不可避免的惡。 創造的自由所趨近的末日仍然是掩蓋著的、隱秘的。 現在世界正在飛快地走向死亡,這個世界的規律就是那樣的,但這並非意味著人的命中註定的死亡和上帝的世界的死亡,對於這些來說,仍然保留著自由與幸福的道路。 世界末日論的感覺和意識的增長證明,平庸的人的王國、佔優勢的文化王國開始瓦解與終結,這在很多人那裡引起了毫無希望的印象。 存在著對文化的可怕審判,對歷史的可怕審判,人的僅僅是人的內在道路的逐漸消除。 出現了向神—人道路或者向神—獸道路的過渡。 人陷入其中的偶像崇拜和魔鬼崇拜,激起了對待生命的魔鬼般的力量,這種力量控制著人,但它不可能被樸素地現實地加以思索。 獸性的人從深淵中站起來,這是強力的啟示形式,它將是統治者——國家、霸權、凌駕於人之上的權力(這些一直表現著獸性的人的權力)
——的最後形式。從深淵中站起的獸性的人,可能只是與千年王國的形式相對立。但千年王國是由於人的自由、人的創造積極性才來臨的。 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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