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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體、相擁入懷。她靜靜地將自己的嘴唇移至不遠處我的唇上,如此一來就足夠完美、無懈可擊了。我越過王玉的耳輪再次觀看了鏡子。由於臀部的映入她的裸體更像裸體了,更苗條也更美。她把功能部分隱藏在她和我之間。也許王玉改變姿態的全部原因僅在於不好意思看見它們的實現?
感謝東海,他使我們獲得了一次寶貴的記憶。之後,他就走了,頂著一輪似火的驕陽,真叫人過意不去。我和王玉的雕塑狀態隨之結束。在一番惡性刺激後我們空前地激動,最後完成了必要的那幕。我們睡了一個長長的午覺。當夕陽西下、涼風乍起之際我騎車帶上王玉,前去拜訪東海。我們為重新來到人間而歡欣鼓舞,並對街景人物充滿了好奇。
我們到了東海家,注意不表現得過分親熱。我們不想讓東海看出什麼來。他劈頭就問我:“你怎麼沒走?”我解釋了一大通,關於電報錯誤地址什麼的。也許是太多了,聽起來就像一個託辭。我乾脆不說了。老保姆泡茶、讓座,楊真隔著簾子問好。大黃貓也咪嗚叫了一聲。東海並不提中午去演武二村敲門的事。甚至他也不怎麼搭理王玉,光是和我說話,但說得也不怎麼起勁。他的焦慮人人皆知、情有可原,但還是有點不正常。倒好像他而不是我與王玉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或難言之隱似的。當時,我就是這樣感覺的。東海對王玉的態度就像是和她睡過覺,在別人面前又需要有所迴避。
穴居(2)
東海竟然把我拉進了他的書房,關上門,而讓王玉一個人在客廳裡和老保姆待著。書房裡熱烘烘的,東海居然破例抽了煙。他對我說:“我們哥們談談女人吧!”沙發的表面發燙,我的屁股只擔了一點邊。汗水順著我的面頰流下,連眼鏡都戴不住了。我不知道能否抵擋得住東海的訊問。他再一次沒有提中午去我家敲門的事,神情越發顯得詭秘了。他談到了他的妻子楊真,談到她可怕的不治之症。他談到今年夏天開始的她的全身潰爛,他怎樣不厭其煩地給楊真換藥,為她請氣功師、四處求醫。如今,她連呼吸都成了困難,他經過奔走借來氧氣袋。東海告訴我他已經三個月沒過性生活了。說完眼巴巴地看著我,等待我的回答。
我該怎樣安慰我的這位朋友呢?我想,他肯定是造成了錯覺。三個月的時間不算長。在楊真和東海結婚以前,三十年的時間都已經過去了。現在,東海肯定已經忘記了婚前那難熬的日子了。就說楊真吧,如果她現在不是生病而是生孩子呢?那東海不是還得忍著?“那不一樣,”東海反駁我說,“那是能看到希望的。”也許,東海此刻的問題僅僅是絕望。
天氣越來越熱,他們家裡的蒼蠅也越來越多了。布簾後面楊真在慢慢的腐爛變質,成為異己的東西。老保姆據說已經提出了辭工,除非一條,那就是楊真在三伏天到來以前“去了”,她才答應留下來。他們都在悄悄地盼望著楊真在醫學上的死亡,好將她抬出這裡。我很同情我的朋友,甚至覺得我和王玉的關係不是對不起朱浩而是無法面對東海,以及楊真。我們的苟且偷歡之事發生得太不是時候了。
我對東海說:“你誤會啦!你以為就你一個人在受苦嗎?你是不是以為就你一個人在受慾火的煎熬,無路可走,而全世界都在狂交濫媾?每到入夜時分你是不是都這樣想?是不是因此就感到委屈、絕望和不公平?你是不是以為左鄰右舍都在幹,唯有你一個人空閒著?你是不是以為我和朱浩這樣離過婚、沒有家庭羈絆的更是呼風喚雨、不亦樂乎?你是否認為就你被排除在這場狂歡之外,因此就更加迫切和沉不住氣了?”
東海反問我:“難道你們現在不是很方便嗎?”
我說:“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每個人都有他的難處。像我們這樣的自由人只不過在形式上更具有迷惑性,但真正如你所想的又能有幾個?只不過我們不服軟,為維護自己的形象,在已婚者面前總是揀好聽的說。也真的能把他們挑逗起來,以為我們如何的了得,如何的隨心所欲和收發自如,如何的供大於求。就像那些出國的人,在同胞面前是決不肯服輸的,無論實際處境怎樣都要讓你覺得他混得不錯。“但”我拉長了聲調,“真實情形又如何呢?真人面前不說假話:難哪!”
我的一番掏心剖腹感動了東海。他告訴我:他去接王玉的那天火車並沒有晚點。他告訴我他們出了站,他沒有急著把她領回家(因天色還早)。他們在外面一家小餐館裡吃了飯,之後還去了德山公園。他們邊走邊說,談得不錯,要不是考慮到給楊真換藥,他們在一起還會多呆一會兒呢。因為楊真,他把她領回來了。東海突然抱怨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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