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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感到荒涼的陌生。我甚至都在挑剔相機的質量和拍攝技術了。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拙劣。我為自己終有一天看出如許漏洞而感到欣慰。從此以後我又是獨自一人了,不再有任何責任和牽掛。回頭再看兩個月來自己的所作所為,真是讓人汗顏呀!所幸的是我已經及時地擺脫出來了。
我給施瑋寫了最後一封信。而在我的心裡和她的關係已先於這封信中斷了。我的頭腦清醒,意志堅定,不禁為自己的冷酷無情而得意。在並非感情衝動的情況下我儘可以把事情辦得有理有節。我沒有提及她所寄贈的照片給我帶來的震動,沒有提及黑眼圈和墨框眼鏡(此時我已有能力自嘲:原來我要求的黑眼圈就是一副黑眼鏡呀)。我只是說:我們還是做一般的朋友的好。理由我列舉了很多,如:距離太遠,我離過婚且生活隨便,以及通訊的方式不免有過多的幻覺,等等。施瑋立刻回了信,這次,她聰明瞭很多。她指出我所舉的理由在我們相互表白時就已經存在了,肯定有什麼別的原因使我的想法發生了變化。她不要求別的,只要求我說出事情的真相,但這正是我無法辦到的。我沒有再寫信給她。之後,施瑋又來過幾封信,無非是追問原因、要求和好以及自我檢討。當時我沉浸在冷酷的激情中,將她淚水模糊的來信一字不落地讀了。我的仁慈只能到維持謊言和沉默這一步,餘下的問題得由她自己解決和消化了。
在等不到我的覆信的情況下,施瑋給張國慶打了電話。後者也不便說明我和她中斷通訊的原因,只是一再保證在他看來她沒有錯。他不得不傾聽本來應該是針對我的那些傾訴。為了把話岔開,他問她有什麼業餘愛好?施瑋說她喜歡唱歌。張國慶就問能不能唱一個給他聽?“現在?”施瑋問。“就現在,”張國慶說,“你對著聽筒唱一個,我能聽得見。”施瑋還在猶豫,張國慶趁機找來了錄音機,卡入一盤磁帶。後來他將這盤錄有施瑋歌聲的磁帶交給我,讓我帶回去聽一聽。我執意不肯,張國慶建議就在他的錄音機上放一下給我聽。我非常緊張,感到自己都發抖了。我在想:我已經沒事了,他們還在折騰什麼呢。
我無法斷定自己是否和施瑋透過電話,也許有過那麼一次,在張國慶家,施瑋正好來電話。張國慶說我就在這兒(這正是她所希望的),我不便推辭接過了聽筒。或者,張國慶總是提到那盤磁帶,讓我緊張不已。於是我表示:與其聽錄音磁帶還不如和她直接通話了。和施瑋的通話最多不會超過五分鐘,我的語調平靜,態度冷淡,對方表達的慾望顯然受到了抑制,至少她沒有哭泣,也沒有唱歌。我再次被自己的鎮定感動了。
這以後我聽說張國慶一直和施瑋保持著聯絡。他給她寄過書,施瑋也來信請教過學習上的問題。有關的細節張國慶總是試圖告訴我,而我一再宣佈一切與我無關,我不想知道。就是聽說一些也是偶爾刮進耳朵裡去的。
後來我又戀愛了,對方是南京本地姑娘,我們幾乎天天見面。在此真實相處的基礎上我們也寫信、通電話,其感受是完全不同的。我們沿著一條正常實際且不乏浪漫的道路發展下去,眼看著就要結婚成家了我們在傢俱城看中了一套廣式組合傢俱。然而,由於對方父母的強烈干預,一年以後我們的關係突然中斷了,我再次處於“落單”的境地,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雙柺記(3)
當時我仍處於調整階段,心裡想著我失去的女友。我的懷念情有可原,因為和我失敗的婚姻相比,這次與對方分手純屬外部原因。我的女友不過是太軟弱了,不得已才向家裡低頭的。由於無人作伴,我又頻繁地去張國慶家串門了。
一天,張國慶喜滋滋地告訴我,他將我和女友分手的事通知了施瑋,施瑋表示要從大連來看我。我很生氣,當時幾乎和張國慶翻了臉。我說:“你怎麼也不徵求一下我的意見呢!”我告訴他:“你趕緊通知她別來,來了你接待,我不管。”張國慶似乎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想當然地認為,我需要一個女人的安慰,至於這個女人是誰就無關緊要了。也許他還有另一些想法。實際上他是站在施瑋一邊的,他想為她做些事情,所以才不管我的心情如何亂來一氣的。後來我才知道,當他告訴我施瑋可能要來南京的時候實際上她已經在路上了,就在我們話不投機的那天晚上施瑋所乘的火車已順利地透過了濟南。
第二天早晨我被施瑋的敲門聲驚醒了。她失魂落魄地站在門口,一隻手扶著門框,似乎是害怕自己暈厥過去。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慌和乞求,完全喪失了審視對方的能力。我從床上爬起來開門,身上只穿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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