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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我不說話,攤開身體浪聲發嗲,說呀,魏律師,我還是個處女耶。我深表同情,說不容易啊,30多年都沒遇見個識貨的。她也不生氣,從假LV包裡翻出一副文胸,小極了,旁邊連著兩根細細的帶子,估計只能遮住顆黃豆,她說你看,我平時都穿這個,你們大陸的女人啊,都不懂性感我差點吐出來,一直梗著脖子不敢看她,她還說要把這文胸送給肖麗,我嚴辭拒絕,最後終於到地方了,我門窗大開,裡裡外外擦洗了一遍,一掃海峽對岸的肥濁之氣。沒想這騙子趁機下毒手,偷偷把文胸塞進了儲物箱,現在真是跳進臺灣海峽都洗不清。
那東西當時就被我扔了,有債難償,只好關起門來裝不知道。偏偏河口法院來電話,說通發公司那個300多萬的案子審結了,讓我過去取判決。這事不好拖延,我硬著頭皮走出去,這騙子居然紮了兩根小辮,依然是一身短打,正低頭欣賞自己的兩條肥腿,我上去打了個招呼,她一聲尖叫:“呀,魏律師,原來你在啊,剛才那個小姐還騙我說你不在。”我心想裝什麼臺灣大蒜,肯定瞅準了才來的,否則你等個茄子。這場合不能跟她吵,我施了招緩兵之計,說我要去河口法院取個判決,讓她改天再來。這肥婆撒了個天真爛漫的嬌:“呀,真巧,我正好要去河口法院,你送我好了,這樣我就不用搭太西(Taxi)了。”我心想太西你媽個英國頭,皺著眉走進電梯,她緊緊跟來,感覺身邊像堆了幾十噸爛肉,濁氣逼人,每一刻都能窒息而死。
河口法院在郊外新蓋的樓,一水的高檔裝修,樓頂國徽高懸,門口武警肅立,看上去莊嚴無比。我取了判決,跟幾個相熟的法官打過招呼,不知怎麼想起了老潘,以前他也是此間一員,那時條件緊張,一群人擠坐在一個辦公室,現在條件好了,一人一個單間,可他卻享受不到了。心裡不覺一陣黯然。這案子的主審法官叫楊鴻志,長得精神,為人也比較挑剔,對我身後的臺灣人連翻白眼,我拜見法官是常有的事,現在隨身帶了一坨200多斤的五花肉,自己感覺也不體面,直想拔腿開溜。這肥婆討厭而不自覺,坐在那兒不停放電,渾身肥肉亂抖:“呀,楊法官,你講得真好,連我這個外行聽了都蠻有收穫的。對了,我有個案子想跟你請教一下”我笑笑站起來:“鴻志,你和馬小姐談吧,我先走了。”我對法官一般都是直呼其名,執業14年,我請他們吃,請他們嫖,幾萬幾萬地送錢,卻從來不肯奉承他們。開庭時我稱呼“庭上”或“合議庭”,從沒叫過“老師”,也絕不稱呼“尊敬的審判長、審判員”因為他們無以教我,也根本不值得我尊敬。
這是我的原則:骯髒的東西投向骯髒的人,潔淨的只留給自己。我可以拿錢砸他們,但不能把良心也送上。即使我已經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壞蛋,百罪難贖,萬人痛恨,我依然會守住這一點點可憐的、僅屬於我自己的尊嚴。
楊鴻志十分緊張:“你等等,我還有事。”一把將我拽到走廊上,臉都變形了:“你是不是成心噁心我?帶那麼個東西來!你你你趕緊給我弄走!”我大笑,回去告訴臺灣人:“楊法官沒時間,馬上要開庭,你跟我走。”她還不死心,一把抓住了楊鴻志的手,連連搖晃:“呀,陸法官,你晚上有沒有空?我請你吃”楊鴻志像是被蛇咬住了褲襠,急得兩腳直蹦:“沒空!沒空!不吃!不吃!”我笑得前仰後合,正要施法搭救,門外突然轟轟地響起來,每間辦公室同時開門,所有的人都湧到了走廊上,一個小夥子連聲招呼:“快來看,打起來了,打起來了!”楊鴻志趁機脫身,一邊揩手一邊找臺階下:“什麼事?誰跟誰啊?”小夥子滿臉通紅:“不得了!是潘潘志明打陸院長!”
我心裡一驚,飛奔窗前,只見下面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上百人鬧哄哄地聚在一起,一些人飛奔跑動,一些人連聲告急,滿院都是嗡嗡的騷動聲,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中央,一手掐著陸中原的脖子,氣得渾身亂抖:“我當了14年法官,沒貪過一分錢,沒吃過一次請,你說,你為什麼要害我?為什麼你連一點活路都不給我留?!”陸中原彎腰低頭,臉如豬肝,在他面前顯得又矮小又猥瑣,嘴裡只是叫:“你幹什麼?幹什麼?我警告你,放手,放手!”老潘滿臉悲憤,咬牙切齒地點指:“你這個,你這個,你這個,”結巴半天沒有準確的詞,忽然一聲怒吼:“你這個奸賊!你說,你貪了多少錢?幹了多少壞事?你兒子連工作都沒有,憑什麼住別墅開賓士?就你這種東西,你有什麼臉見我?你有什麼臉害我?你有什麼臉當這個院長?”人群大譁,兩個領導模樣的人上前勸解,被老潘橫空一掌,推得趔趄欲倒,老潘大喝:“你們走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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