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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開口誰就是傻逼。我請喝茶,請吃飯,還讓他把那塊江詩丹頓轉交給中院的李恩正。邱大嘴也真能裝,東拉西扯,講天文,侃地理,就是不提那事。最後我忍不住了,直接問他認不認識陳杰,邱大嘴淡淡地:“沒見過面,他給我打過兩次電話。”
這就好辦了。我站起來一躬到地:“邱哥,兄弟以前做錯了,現在跟你道歉。要是你還惦記那15萬,我現在就還你。”
邱大嘴兩眼瞪得溜圓:“你沒吃錯藥吧?我要是記仇,會幫你圓李恩正的場?”
“你是高人,我服了。求你放兄弟一馬,別跟陳杰那小王八蛋一起搞我了。”
他大怒:“操!我他媽什麼時候搞過你?我要搞你,你他媽800年前就死了!”
我還在笑:“那天晚上不是你邱哥主持的?我派了4個人,只跑了1個,那小王八蛋怎麼反應那麼快?一按門鈴警察就到了。攜帶凶器,私闖民宅,多準確的定性啊,這得是刑案老手吧?還有,是誰跟公安局那麼熟啊?說調人就調人,6輛車,30多個警察!”
他拍案而起:“沒錯,陳杰是找過我,不過老子沒理這茬兒!老子當過兵的人!不像你這雜種!你滾他媽的蛋!你得罪過多少人我哪知道,少他媽誣賴好人!”
(十八)
中國人對性一向害羞,只肯在炕頭上埋頭狠幹,絕不會跑大街上顯擺。幾十年來,法律嚴禁勃起,組織上無處不在,對人民的褲襠嚴防死守,只鼓勵憋著,絕不提倡投入生產。大街上跟姑娘搭話就算耍流氓,未婚同居是違法行為,跳黑燈舞、看毛片統統抓去坐牢,嚴重的還要砍頭。現在毛片遍地,黑燈舞成了小兒科,淫亂年代人人忙著補腎,可憐的先驅們還在號裡苦苦撅著。83年有個剽悍姑娘,作風十分豪放,在17個月裡先後睡了12個男人,獲利40餘元,另有大米38斤、電子錶2塊、蚊帳1頂,這事在今天不算什麼,最多聽了流流口水,可那是1983年,著名的嚴打之年,最後檢察院以流氓罪提起公訴,結結實實地判了6年。前些天有個小夥子搞了個黃色網站,傳播淫穢影象、交流嫖娼資訊,流毒無窮,獲利鉅萬,最後判了個無期。這案子從程式上無可挑剔,可我總是想:萬一哪天黃色網站合法了,這小夥子肯定還沒出獄,當他啃著窩窩頭聽見這訊息,又該是怎樣的心情?
賀運發訴楊紅豔案的判決下來了,敗訴。老兔子大為失望,對我痛下針砭,說我辦事不力,還說我騙他。這年頭負債無罪,欠錢有理,債務人不能得罪,我忍氣吞聲地解釋:“她乾爹打過招呼了,我有什麼辦法?”這事是真的,楊紅豔跟市裡某位頭頭關係曖昧,經常同出同入,互稱乾爹乾女,這個“幹”應該讀第四聲,跟“大幹四化”的“幹”同解,端的是天理無存,人倫滅絕,只恨雷公瞄不準。老兔子妄圖跑單,說手頭緊,沒錢,律師費下個月再說。我勃然大怒:“任紅軍那個破皮包公司你都能投800多萬,什麼他媽手緊?”他目瞪口呆:“什麼皮皮皮包?”我橫他一眼:“痛快掏錢!說不定我還幫你想點辦法,否則,你他媽等著吧!”
我和任紅軍交往20年,一直面和心不和。這人上學時外號“小把戲”,做事鬼鬼祟祟的,經常跑老師面前打小報告,極盡造謠誹謗之能事,搞得人人不齒。我們大二那年遇上了中國當代史的一件大事,個個都像瘋了似的,扎著白布條滿街奔走,他一開始也跟著摻和,寫標語,喊口號,還妄圖混進反動組織,該組織審查了半天,輕蔑地告訴他:“小把戲,你跟我們不是一夥的,還是入黨去吧。”小把戲大受打擊,冷靜地思考了幾天,忽然投向了系黨總支的懷抱,天天給別人記賬,某人說了什麼,某人寫了什麼,全記在一個小本子上,最後犯了眾怒,幾十條大漢追著揍他,如果不是潘志明攔著,恐怕早就追認為黨員了。
前些天他來找我,說一切都準備好了,只差一份驗資報告,問我能不能幫他弄一份,詐稱自有資產1。75億。這是貨真價實的犯罪,虛報註冊資本,抓住了至少判3年。我說這事我幹不了,你找會計師事務所吧,1。75億,兩、三萬就能搞定。他一臉賊相:“又不是真的驗資,偽造偽造就行。”我冷笑:“這玩藝你都敢偽造?要蓋公章的!一個電話就能查清楚,你造了管什麼用?分分鐘把你送到看守所去!”他大咧咧地:“公章?我他媽用蘿蔔刻一個!電話?我他媽留自己的號碼!查個屁查!”接著又問我跟單信用證是什麼格式,指明要中國銀行的。我說這東西我也沒見過,你隨便找家銀行問問不就知道了?他悻悻告退,過了幾天,幾家報紙同時登出了大幅的“信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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