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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回來的,辛苦啊,受了多少委屈痛苦終於回家了我媽表情很奇異地看著我,像是面對一個復古的木乃伊,“你病還沒好?精神上還像以前那樣天陰就發病,天晴就傻笑?”我立刻擺擺手予以否認,那是以前的我啦,現在一般情況我是不會發病的,就是腦子糊塗,記事不清晰,但我還認得您是我媽,對不?
是啊,孩子,我是你親媽啊,小花也是我的孩子,你倆都是,日子過得那麼紅火。終於有一天噩運降臨,小花走了,你也得病了——幸好現在你回來了——記不得以前的事是因為你腦子有病,被撞擊過,以後多聽聽媽給你講你和小花的故事,病一定會好的。來,過來,坐到床邊上來我一聽這話腦袋立刻瞬間空白,有半秒的時間,腦電圖跟閃電似的噼哩叭啦作響,然後又短路似的全部熄滅,一片漆黑。天突然陰了下去,我頭痛欲裂,嘴巴開始哆嗦,身子扭動如蛇覓食。一見這陣勢,我媽慌了起來,立刻止住話頭說,算了孩子,不說了,天一陰你就這樣,病還是沒好透啊!今天好好休息,明天送你去六安養一陣子,媽專門侍候你!
我轉傻為笑,像是得到可口的零食獎勵,因為六安這個字眼兒在我生命裡已刻入骨髓,但卻記不清六安到底是什麼樣子,現在的六安以及我曾經呆過的六安。
天忽地放晴了,太陽露出它的老臉,我露出正常的燦爛笑容,心想,天氣犯神經的時候我也跟著倒黴。
第一部分 透明的瘋人院上一輩的浪漫(1)
合肥是我的傷心地,聽他們嘮叨,我在那個城市遭受了八級地震般的打擊,小小心靈受到無人道的摧殘,碩大的身軀被折磨成枯瘦如柴。我不太同意他們的觀點,在我現有的記憶裡沒有所謂那些痛苦的沉重,只是在語言氛圍中被他們感染,覺得自己是個不幸的人。有幸的是,我認識的一個美女還活著,叫李雪,是正宗合肥城裡人,現在我雖身在六安養病,但歸心似箭。
來這個地方養病是我媽的主意,就是她說合肥是我傷心地的,因此強迫我來六安,也就是她的老窩。在合肥家裡住了兩晚,父親還沒見著就動身來這,失去了父子臉對臉的交流機會令我遺憾。老媽對來六安充滿熱情,這是數十年來的首次迴歸,她興高采烈地拉著我上了班車。出門的時候帶了幾斤花生,紅仁白皮的炒花生是我的最愛,我津津有味地吃著,其他人都睡了,顛簸的辛苦令他們無暇顧及各自的美味,只有我沒有絲毫睡意,一邊熟練地剝著花生塞到嘴裡,一邊欣賞著窗外飛逝的風景。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我媽歇斯底里地嘔吐著,從喉管倒湧出來的餿飯氣味使我轉移注意力,我轉過頭去仔細研究她,她勾著脖子,張大著嘴巴,胃裡的東西以液體的形式傾洩而出,我看清楚了,那些不是餿飯,是紅燦燦的花生啊!
上車的時候我就勸過老媽,跟姥姥學學,八十歲的人了,身子骨結實得相當可以,這點從她經常摔跤卻安然無恙可以看出來。但老媽嗜花生如命,加之在家裡沒吃啥東西,上車後就一味地以花生充飢,現在她肯定很後悔不聽我的勸告,二十多年沒有坐車的經歷,不吐才怪呢。姥姥她眼神不好,否則也要把老媽罵得狗血噴頭,但她也有眼神不好的好處,如果看到老媽嘔吐物都吐在了她的腳上,不氣死也得被噁心個半死!
在路上觀風景的時候,我努力找尋此處曾經帶給我的記憶,遠處有望不到頭兒的油菜地,有突出的小山包,有裊裊炊煙環繞在莊稼周圍,還有露出雪白牙齒邊勞作邊放肆淫笑的農民阿姨們。它帶給我的是新奇和新鮮,卻沒有似曾相識的感覺。我把這種感想描述給老媽聽的時候,她睡得安詳極了,嘴角還有沒擦乾淨的嘔吐物。我只好選擇姥姥為傾訴物件,她挺正常,大把年紀卻不暈車,由此可見她的身體素質何等驚人。可我姥姥對我的想法並不感興趣,她沉浸在另一種想像之中,後來,我明白姥姥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我姥姥是個美人胚子,十八歲時美貌發育到極致,說白了,我姥爺就是垂涎我姥姥的美貌,然後才對她吹響了總攻的號角。我姥姥年輕沒經驗,當時她單純得要命,在家裡深居簡出,哪見過像我姥爺那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男子,很快就撲入到他的懷抱。更讓人嫉妒的是我姥爺當時很有錢,是個地主爺。更更讓人嫉妒的是他還有才,是個教書先生。一個男人,擁有不凡的外表,橫溢的才華,殷實的家產,如果他想,那麼什麼樣的女子不能捕捉入懷?我姥姥就是這麼被俘虜的,俘虜的時候還嘴角掛著微笑,臉溢幸福,行帶春風,任何一個女人見了羨慕,任何一個男人見了嫉妒。原本才郎美女的結合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無奈,我姥爺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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