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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看了一眼,不再理他了!
被捕入獄
一九六八年十一月十四日晚上九時左右,周家大門外面的馬路上,傳來
一陣汽車的剎車聲。一會兒,進來三個人。走在前面的,是駐上海京劇院的
工宣隊員,後面跟著兩個穿軍服的人。
那領頭的提著嗓門對周信芳說:“市裡找你去,快收拾一下,跟我們走
吧!”
這時,周夫人已病倒在床上。她聽到這些話,便用手肘撐起身子,驚慌
地問:“你們要帶他到哪裡去?天都這麼晚了!”
“這個你不用問!”工宣隊員生硬地回答了一句,回頭又對敏禎說:“你
幫著收拾一下,準備一條棉被和兩套替換衣服,別的什麼都不許帶!”
周夫人帶著哭音叫道:“我是他的家屬,他是我的丈夫。你們應當告訴
我,究竟要把他帶到哪兒去?”
一個穿軍裝的說:“告訴你也可以,這不需要保密。我們是市革委會專
案組的,三反分子周信芳已經被批准隔離審查了!”
“有批文沒有?”周信芳微仰起臉,用平靜的聲調問道。
“當然有!”那個穿軍裝的傲慢他說,“這裡春橋同志親自批的,但沒
有必要給你看!”
周信芳知道跟他們說理是沒用的,便走到床邊,摟著夫人的肩膀,讓她
重新躺下,說:“麗琳,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吧!”說罷,他邁開瞞珊的
腳步,朝房門外走去。
第二天,“四人幫”又派人到周家,再次抄家,並且又拘捕了周少麟。
一連串的重大打擊,使病中的周夫人更加一蹶不振。她對在一旁啼哭的
兒媳敏禎說:“別哭了,一切都了結了。”
從此,周夫人滴水不進,僅僅過了三天,她就含冤長逝了。
當時,周信芳被關在上海西郊漕河涇鎮附近的一所少年犯管教所裡。在
一道兩丈來高的水泥圍牆裡面,有一排四幢三層的紅磚建築。“一月風暴”
後的幾天內,這裡的少年犯就被清理一空。有的移送提籃橋監獄,有的轉到
勞教農場勞動,但大部分被放掉,讓他們到社會上去參加“文化大革命”。
如今,這裡關滿了數以百計的“專案審查物件”,其中有原中共上海市
委的常委、部長以及副市長、正副局長,還有高等院校的黨委書記、校長和
大批文藝界的知名人士。。周信芳就被囚禁在第二幢樓房三層樓的一間監房
裡。
奇特的外調
伴隨著周信芳的,是無休無止的審問,寫不完的交待以及忍受不了的折
磨。但他偶或也會碰到意外而有趣的事情。
那是一九六九年秋天的一個下午,有人來找周信芳外調。在一個專用的
房間裡,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專案組的工作人員,另一個是外調人員,四十
多歲,穿了一身沒有領章帽徽的綠軍裝。專案人員照例先講了幾句“必須老
實交待,不準隱瞞”之類的話。接著,那位外調人員問:“周信芳,你認識
×××嗎?”
這是個陌生的名字,周信芳想了想,然後搖頭說:“不認識!”
“真的不認識?那他怎麼交待一九三二年在漢口的時候,跟你在一起
的?”
“哦,一九三二年。。不,我根本沒遇到過這個人。”周信芳實在想不
起有這麼個熟人。
那個專案組人員見狀,便光起火來,拍了一下桌子大聲吼道:“周信芳,
你要老實交待跟那人的關係,否則罪加一等!”
周信芳則平靜地緩緩回答說:“不認識就是不認識,如果‘不認識’也
算是一種關係的話,那麼我跟那個人就是這種關係。”
那個外調人員倒是沉得住氣,他不緊不慢地勸了周信芳幾句,無非是“再
好好想想”,“要考慮後果”之類的話。
彼此沉默了一會兒,那位專案組人員便與外調人員耳語了一陣子,然後
打了個呵欠,離開了那間小屋。臨走前,他對外調人員說:“你自己問吧!”
專案人員一走,那外調人員突然變得和顏悅色了。他神秘地壓低了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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