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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在北京曾流傳一首詩,稱:“太平歌
舞尋常事,處處風翻五色旗。國自興亡誰管得,滿城爭說叫天兒。”其大紅
大紫的程度,可見一斑。
周信芳在北京喜連成期間,常聽人說,譚鑫培的戲如何如何精彩。他聽
了非常欽慕,很想有機會去看譚鑫培的戲。
有一次,周信芳到廣和樓去演出,途徑譚鑫培正在演出的地方——三慶
園,只見戲園門口擺著一個亭子,一塊碑。這是什麼意思呢?周信芳看了很
納悶。第二天,有人告訴他,這是老譚用特殊方式寫的戲碼:一個亭子,表
示《御碑亭》;一塊碑,就是《李陵碑》。
周信芳聽了,覺得很新鮮。心想,譚老闆連寫戲碼都別出心裁呀!
過了幾天,周信芳特地把別的事兒安排好,趕到大柵欄三慶園去看譚鑫
培的戲。戲已開鑼了,是賈洪林主演的《雪杯圓》。不一會兒,《雪杯圓》
演完了。接著臺上出現了一個和尚、一個瞎子,原來這是另外兩位演員在演
《逛燈》。瞎子唱完導板:“未曾下雨先陰天”,忽然臨時加了一句道白:
“譚老闆來了沒有?”
“沒有來!”和尚一邊張望,一邊回答。
“噢,沒來,那麼我再唱。”瞎子輕聲說了一句,就又繼續唱了起來。
直唱到和尚說“來啦!”兩人方才下場。這時,天已晚了,臺上兩邊有人打
著火把照明。
譚老闆上臺了,演的是《鐵蓮花》。
周信芳一心希望老譚賣力地演,拿點絕活出來,誰知那天他演得非常輕
描淡寫。不多久,“挑子”(一種形如號筒的長喇叭)一吹,宣告終場了。
周信芳感到很失望,他走出戲園時,聽到不少觀眾在議論那場戲。可是
奇怪得很,竟沒有一個抱怨老譚的。
有的說:“譚老闆今天大概是不高興吧!”
也有的說:“要不就是他不舒服,明天再來看吧!”
這一次,周信芳雖然沒有看到譚老闆的絕活,但使他意外地感覺到了一
點,那就是觀眾對老譚的崇拜簡直是到了迷信的程度。
一九○九年,周信芳在天津演出期間,再次欣逢“伶界大王”譚鑫培。
一天,他在街上看到貼著一張東天仙茶園的海報,譚鑫培主演《打棍出
箱》。
周信芳早就聽說老譚在這出戏的“鬧府”一場中,有一招絕活,一抬腿,
一隻鞋就會飛到頭上去了。這出戏可不能不看。當天晚上,周信芳就趕到東
天仙茶園,挑了個座位坐下。當戲演到範仲禹“鬧府”時,只見老譚飛起左
腳,踢鞋落在頭上;鞋子掉下時,左手去接,捧著鞋口,用右手背接著鞋底,
左手一翻,右手翻掌託鞋底,安置頭上,接著“吊毛”做“老頭人被窩”動
作,博得了陣陣彩聲。
第二天,周信芳又去看老譚的《李陵碑》。那卸甲丟盔的特技,那悲憤
蒼涼的唱腔,使得周信芳一會兒拍案叫絕,一會兒熱淚盈眶。他真被老譚的
精湛技藝深深地吸引住了。
周信芳十八歲時回到了上海。跟譚鑫培的好友、前輩花臉演員馮志奎在
新新舞臺(原老天蟾舞臺,即現在的華僑商店)搭班。還在老天仙茶園演過
《梅伯炮烙》。
新新舞臺老闆江子成(藝名江夢花)是京劇青衣票友,也常登臺與周信
芳合演。
那時,譚鑫培正在上海,演出於九畝地的新舞臺。後來,江子成把他請
到新新舞臺唱大軸戲。
一天晚上,老譚扮了戲後,在幕側觀看周信芳、江子成合演的《御碑亭》。
演出全部結束後,老譚在後臺半開玩笑半當真地對江老闆說:“子成,別再
唱了,你的扮相太難看了!”這時,馮志奎在一旁插話道:“信芳演得可是
不錯的!”譚鑫培點了點頭,拍著周信芳的肩膀說:“有出息,真不錯!”
周信芳連忙雙手一拱:“譚老闆,請多指教!”
老譚也拱了拱手,說:“你演得不錯,只是有些地方還不到家。”
周信芳一向敬佩老譚,他誠懇他說:“譚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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