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4/4 頁)
戲,但畢竟武功底子深厚,居然在對打時能配合得嚴絲
合縫。臺下不斷響起熱烈的喝彩聲。演完《一箭仇》,已是下午五點半了。
周信芳癱坐在後臺的椅子上。
這時,有人來對他說:“周老闆,晚上那場戲還唱嗎?”
“唱,再累也得唱!”周信芳從椅子上站起來,伸了伸腰說:“總不能
讓觀眾失望呀!”
這天晚上,周信芳又強打精神,趕到黃金大戲院,主演《瀟湘夜雨》。。
這幾場演出十分成功,《申報》上發表君美的《名伶會串之二大戲劇》
的文章,文章稱這次義演“名伶盛劇,支配齊整,洵不愧為一九四○年滬上
梨園之群英大會矣。”談到《大名府》時,作者說:“以信芳之悲昂,桐珊
之潑辣,金奎之狠毒,如泉之老練,而益以蓋叫天之武工,珠聯壁合,宜亦
可以轟動一時矣。”
這一時期,老生名角譚富英正好在上海演出,他也熱情地參加了這次義
演活動,於八月二十二日在更新舞臺演出夜場。這一場的戲碼為:李少亭、
閻少泉、李瑞亭的《泗洲城》,王桂武的《鳳凰山》,孟鴻茂、馬秀蓉的《戲
迷傳》,張翼鵬、張二鵬的《兩將軍》。壓軸是周信芳、高百歲、趙松樵的
《戰長沙》,周信芳飾黃忠。大軸是譚富英與黃桂秋的《汾河灣》,譚飾薛
仁貴,黃飾柳迎春。這場戲使整個義演活動更增添了亮色。
在這次義演活動中,周信芳由於過度疲勞,在後臺卸妝時又受了涼,他
病倒了,得的是傷寒症,後來,在名醫丁濟萬的精心治療下,才慢慢好了。
周信芳在家養病期間,移風社的環境更艱苦了。為了擺脫困境,只得歇
業。
逼唱堂會
一九四一年秋天的一箇中午,一輛黑色轎車駛來,停在周信芳住處高福
裡的弄堂口。轎車裡走出兩個中年人,來到周信芳家裡,說是要請周信芳去
唱堂會,那天周信芳不在家,來人就在桌子上丟下一張名片,說:“告訴周
老闆,到時候我們會派汽車來接他的。”
周信芳回來一看名片,只見名片上赫然印著:上海極斯斐而路七十六號
吳世寶。周信芳吃了一驚。
這“七十六號”幾個字為什麼會令人發怵呢?極斯斐而路就是現在的萬
航渡路。七十六號是一幢英國城堡式的花園洋房,原是國民黨大員陳調元在
上海的私邸。“八·一三”後被日軍佔領。一九三九年汪精衛在這裡召開國
民黨的黨代會,後來就成了日偽特務機關——“中央政治委員會特務委員會
特工總部”的所在地。丁默邨、李士群是七十六號的頭子,流氓頭目吳世寶
是警衛大隊長。
周夫人也已知道此事,她問周信芳:“你怎麼打算呢?”
周信芳說:“沒有什麼打算。反正不去就是了。”
不去,總得有個推託啊!周信芳想,倒不如假稱生病吧!可是,他還在
卡爾登戲院演戲啊!怎麼騙得過他們呢?想到這裡,他毅然決定:忍痛停演,
登報稱周信芳因病輟演。
大概過了一個星期,那一部黑色轎車又停在了高福裡的弄堂口。
這次周信芳在家,來人說:“吳老闆知道你這幾天身體不好,但是請你
身體一好,就過去一次。”
周信芳緩緩地說:“二位,我從今年年初起,就給自己立下一條規矩,
堂會一概不唱,而且還在老郎祖師爺面前叩頭誓過願,萬望吳先生諒解。吳
先生要看我的戲,那是賞我的臉。只要來個電話,我會把戲票送去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