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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小到沙發的樣式、紅燒魚的作法這類事情,也能成為一種重要的興趣。即便僅僅是從我自己的本行——文學研究的角度,我也不敢說這是否表現了某種“時代心理”。我只能說,在一己的感覺上,對人生意義的追求常常被對生活地位的追求所代替,似乎確是一種令人迷惆的社會氛圍。
還有勾心鬥角!
羅營長擠了誰的位置,心照不宣。他見了我總是客客氣氣,卻又急不自然,彷彿藏了多少戒備。
“喲,下班啦?”
在樓梯上碰見,總是他先打招呼,然後淡淡地側身而過。
他每天總是最先一個上班,最後一個下班,去年評上全院的勞動模範,這是材料裡最過硬的一條事蹟。新官上任三把火,偏偏就是這條,使我心生反感,理智上也知道不該這麼做。
“嘿,你知道嗎,羅副所長和小唐住一個大院。”
“哪個小唐?”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我想起“羅營長”是住在他爸爸那個部隊大院裡的,高高的牆,森嚴的崗,放個車絕不怕讓人砸了玻璃。司機又和他是鄰居,上下班同來同往,利益均沾,豈不兩得其便?啊,怪不得他每天趁大家沒來就來,等大家走了才走,原來有這麼一段貓兒溺!
對了,我又想起有個星期天去看一個“內部片”,一進電影資料館的大門,就看見研究所的那輛小“豐田”正端端地停在院裡,第二天中午就聽見他在飯桌上。
第二章
早上,刑警隊副隊長李文江鬍子也沒刮就來到辦公室,隊長傅冬說:“你這幾天幹什麼去了,家也不回,你老婆找你找瘋了,以為你出事了。”
隊裡的刑警金大保路過,插嘴說:“以為你犧牲了。”
李文江說:“我這幾天不是幫著分局檢查區裡的幾家夜總會嗎,你知道的。”
傅冬說:“我和你老婆解釋了,說你去夜總會找大喇去了”
李文江:“什麼?”
傅冬說:“啊,是抓大喇去了,你老婆不信,說抓大喇也得往家裡扔個電椰子。、別忘了..她現在可是壞了你們李家的下一代呢,這時候的女人,男人可得疼她。”
“懊,是忘了打電話了。”李文江嘟餓了一句,坐下來撥電話,電話沒人接。
傅冬拍拍他肩膀,“而且她明天過生日。”
李文江茫然地眨眨眼睛, 這時電話響了,正是李文江的妻子_李公gLb不了把這D後沒回家的原因仔細解釋一番。 妻子在電話裡的口氣雖然十分平靜,但話卻極難聽:“你覺得是我扯你後腿呢,還是孩子扯你後腿?說實話我們孃兒倆不想成為你的累贅,你不想要孩子我把他打了去。”
李文江賠笑說:“你別這麼說呀,我不是還兼著我們這兒對面小學的輔導員嗎,過些天讓我給他們上法制教育課。我這幾天都準備到半夜三更,我也是沒辦法,你明天過生日不是,我都想著呢,我都有安排,都有安排,明天正好是星期天。”
星期天,李文江帶妻子到公園划船,他們隊里正在熱戀的妞妞和高博安湊熱鬧也跟來了,租了兩條小船,四個人在船上又吃又喝又笑。
李文江看妻子情緒挺好,便說:“哎,我說,你以後別老拿孩子說氣話成不成,老這樣咱們孩子非折壽不可。”
妻說:“我也是沒辦法,你說我這身子一天比一天不方便,我這心裡也越來越緊張,你倒一天比一天輕鬆瀟灑,兩手一甩人都見不著。”
李文江說:“你這才幾個月,不是還沒到動不了的份兒上嗎。”
妻子說:“跟你說也沒用,你以為女人懷孩子特舒服是嗎,早知道這樣當初咱們別要不完了。”
李文江皺眉說:“怪我不好成不成,你又說氣話,其實我這工作性質你不是不知道。”
“是啊,你的工作是夠特殊的,每天到夜總會去抓大喇,夠刺激的,我看你對這個特感興趣。”
李文江正要爭辯, 忽見迎面駛來一隻大船,他急忙揮漿避 開,搖搖擺擺險些被大船撞翻。
大船上歡聲笑語,是一個顯然比較闊綽的家庭包租的豪華遊船。
“嘿,怎麼回事!”
大船上的人聽到李文江的叫聲,從船的一側探頭向下看,潑茶的女人說:“對不起啊。”
李文江說:“對不起就完了?”
大船上一個年輕的漢子喝得半醉,大聲反問:“都跟你道對不起了,你還要怎麼著,又不是成心的。”
李文江把眼一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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