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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統美是精疲力盡了。他恨不得能馬上爬到床上再也不起來。
杜麗明顯然也沒有逛公園的心情,大概只是想給自己的身心尋個清靜罷了。他們漫無方向地沉默地往前走。背對著夜幕下輪廓沉重的天安門城樓,穿過幽暗而造道的曲廊,經“來今雨軒”,過“五色土”,一直走到兒童遊樂場。哦,遊樂場。觸景生情,壯麗明突然抽泣起來了。
“怎麼了?別這樣。”徐五四手足無措。
“沒什麼。”杜麗明用手絹不住揉著眼睛,好一會兒才低迴地說:“我就是,就是覺得鄭媛太可憐了。”
“人死不能復生,你這樣管什麼用”他笨拙地勸著。
杜麗明擦乾眼淚,深深吸了口氣,沒說話。
兩個人又走了一會兒,杜麗明開口問:“聽說你把鄭媛爸爸
“你怎麼這麼不通人情呢?你難過,人家不比你還難過?你這不是往傷口上撒鹽嗎,衝你這麼個熊脾氣,將來誰能和你處得來?”
他知道她這話的意思,也許正因為杜麗明自己就是個脾氣大民所以才更忌諱他的脾氣也大、他沒答她的話,心裡一點像給也沒有。杜麗明又把話題轉開了。
“你們搞得怎麼樣了,兇手倒底能不能抓住?”
“不知道,現在根本不讓我管這個案子的事!”
“就為你罵了人?”
“誰知道!”徐五四突然竄起一股無名火來,“還有另外一件事,我沒按隊長的意思辦,他就擠兌我!”
“那你為什麼不按隊長的意思辦,你們公安局不是講究服從命令聽從指揮嗎?別老以為你自己什麼都對。”
“有個人替朋友保管了一輛摩托車,並沒有證據能說明他知道這輛車是偷來的,可我們隊長硬要定人家窩贓罪,我就不同意。反正我跟那人非親非故,連模樣都沒見過,沾不上袒護包庇的嫌疑,要不是為了維護法律,我管得著嗎!懊,現在天天叫下面依法辦事,結果你們當頭兒的反倒帶著頭亂來,憑什麼?”
“你說摩托車?哎,我表哥就替人家存過一輛摩托車,派出所找他問過好幾次了,那意思也是說他窩贓。我說了,你窩了就承認,沒窩就別瞎承認,人家派出所還能憑白冤枉你呀!”
“你表哥?幹嘛的,叫什麼?”
“房修公司的,叫葛建元,就是草字頭那個”
峰的一聲,徐五四愣住了。
葛建元是杜麗明表哥的事,徐五四隻對於英雄一個人說過,誰料沒出三天,不光他們組裡已是人所共知,甚至在全隊也不是什麼秘聞了,連行政科管換飯票的老鄧都大驚小怪地問過他:“怎麼著,聽說你們的案子上有個工作物件是你親戚?你小子護著他呢吧!”
散了會,尋著個辦公室沒人的空子,他把於英雄給拽住了,惡狠狠地壓著聲音說:“你個漏勺嘴,以後我還敢不敢和你說事了!”
“怎麼啦?”
“裝什麼糊塗,葛建元是壯麗明表哥的事,你不滿處嚷嚷去,怎麼會這麼多人都知道了?”
“嘿——,上有天,下有地,我他媽給你往外嚷嚷了一句,我是這個!”於英雄伸出一隻手,巴掌朝下,五指乍開,做了個王八的形狀。
他看慣了於英雄涎皮賴臉,卻很少見他這樣起急白臉、賭天咒地,如何能不信他呢。
“是他女朋友的表哥嘛,人要是想老婆急了眼,誰還管你什麼紀律不紀律呀,真是!”
“那也不能拿工作當交易啊,‘文化大革命’過來的這批年輕人呀,你算沒法”
看見他進來,他們尷尬地收住工各色的下巴顏,,任憑她找荒地似的把發文字在桌上摔得砰砰響,全都裝聾做啞埋頭各幹各的事。他真是一肚子惡火無洩處,那會兒誰要是站起來申斥他一句,誰就能當他的出氣筒!
舌頭片子壓死人,他背不了這種不明不白的黑鍋。他要在隊裡,在會上,把這個案子的來龍去脈、是非曲直,當面鑼對面鼓地擺出來。不錯,葛建元是壯麗明的表哥,他不否認,可就算是杜麗明的親爸爸,和他徐五四又有什麼相干!他得講清楚,他徐五四千公安十年了,有過一件河私舞弊的事沒有!不信可以到他原來的派出所問問去,他從沒箱害過一個好人,也沒包庇過一個壞人,面對著公安人員八大紀律、十項注意,他問心無愧!可事情討厭就討厭在,對那些不負責任的議論,人們說了也就說了,聽了也就聽了,並沒有誰會認真地跑來向他核對究竟,他要是一本正經地挨個兒去做通說明的解釋,不但滑稽可笑,而且豈不反有“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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