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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備車、囚車。一些全副武裝的武警戰士正散在院子裡的蔭涼處休息。接見室的門前,一個看守所的值班民警正在用竹掃帚掃著積下的雨水,嘩嘩的聲音不時被那群年輕戰士南腔北調的喧笑聲淹沒。分局來的民警們下了車,也都聚在一起雲山霧罩地開聊_王英雄的聲交尤其誇張,抑揚頓挫地不知又在吹什麼呢。徐五四沒去和他們扎堆“砍山”,因為無論從感情上還是從觀念上,他都不願意那些嘻嘻哈哈的說笑沖淡了此時此刻的莊嚴,可他又沒法干涉人家隨便解悶兒扯閒篇幾,只好獨自站在接見室的門邊地上待著。透過門上的玻璃窗,他能看見那位已經白了頭髮的審判員正坐在屋裡唯一的那張桌子前,十分沉住氣地看一份厚厚的材料;特來臨場監督的那位女檢察員坐在他的右手,漫不經心地擺弄著一隻黑色的公文包;左面,他看見了凌隊長,站在牆邊正在和看守所的一個同志低聲說著什麼。罪犯還沒有提民隔著門上這層薄薄的、有點發烏的玻璃窗,他似乎能從屋裡那種看上去非常平淡的場面和氣氛中,感到一種極為強大極為莊嚴的力量,不由身受感染,情緒也禁不住突然興奮起來。
太陽從雲裡鑽出來了,整個院子明亮起來。靠院牆西邊有一排挺拔的白楊樹,深綠色的濃蔭被雨水洗得新鮮而有生氣,連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受了它的感染,變得清涼潤爽起來,不知是於英雄“砍”累了還是大家聽膩了,院子裡慢慢靜下來,靜得有點過分。大門外面突然響了一聲汽車喇叭,給沉悶單調的空氣帶來~點波瀾,又有人來了? 徐五四沒顧上去看,因為他忽然感覺到身邊那庵接見童書時n受歡一聲咧開了二道瞪大概提植田田高盛區側的那扇門的開啟,形成空氣對流的作用吧。
他知道,該是駱進財提到了。
他知道,這是要履行處決駱進財的最後一道法律手續——驗明正身了。
“你叫什麼名字?”
“駱進財。”
隔著半開半掩的屋門,他聽到的聲音非常沙啞,發著抖。
“捕前職業?”
“北京市建築公司第”句,他心裡就跳一聲,“惡有惡報”。啊,媛媛,你聽得見嗎?我們在幹什麼,你能知道嗎?
“駱進財,根據北京市中級人民法院的判決,你觸犯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一百三十二條的規定,構成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經北京市高階人民法院核准,於今天執行;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五條規定,你如有需要轉送親友的遺言和信札,我們可以代為”
徐五四沒能把審判員的話聽完,屋門不知被誰推了一下關嚴了。應對;慶路子科·而走過幾個人完猛然把他村視線扯了過去。
是他們——媛媛的父親、母親,一個不認識的中年人,還有她·
杜麗明!
他和她的目光不知怎麼就碰在一起了,碰了一下又各自避開。他將近兩個月沒見到她了,在這短短的一瞥中,覺得她有點見瘦,臉也沒有過去那麼白了,甚至還稍稍顯著些憔悴他再把目光瞟過去看她,卻發現媛媛的父母正在主動同他點頭打招呼,便順勢走過去寒暄。
“你們來啦?”
他站在媛媛父母面前,眼睛儘量控制著不去旁顧壯麗明,但是他的神經卻能感覺到社麗明在看他,在溫和地看他。
“什麼時候?”
他愣了一下,杜麗明的目光正對著他,是她在問,是她在問,他連忙用略帶殷勤的口氣答道:
“馬上,馬上。”於英雄一臉嚴肅走過來,只和杜麗明草草點頭打了個招呼,便神情機密地湊近五四,雖然聲音輕得近於耳語,但徐五四卻聽得確確鑿鑿,他知道,身邊的壯麗明也一定聽得確確鑿鑿!
“駱進財又押回去了!”
“為什麼又把他押回去了?”
“不知道,看樣子今天殺不了啦。”
殺不了?不,不,這絕不可能!朝四下裡看一看吧,警車。卡車\吉普車,莊嚴地排列在這竟大拇牌子裡;刑增紀法套頭皮裝民警,威風凜凜,候令待發難道都是來鬧著玩的!
可是,於英雄的神色是那麼鄭重,不帶半點玩笑的意思,搞得杜麗明一下子認起真來了,她甚至馬上就想到更深的那層意思裡去了。
“是不是有人給他說情,想包庇他?”
“誰敢!”徐五四語氣堅決,他相信自己敢告到中央去!高階法院已經核准了死刑,根據人大常委會通知,判決就算生效,犯人也沒有上訴權了。到了這個份上,就是天王老子也沒那麼大能耐,敢刀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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