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4/4 頁)
沒法兒向女兒道歉。〃
阿島縮著身子蹲在房間的角落裡,揀起了圍巾。
指望芝野家的人都不在病房,這如同讓初枝野貓偷食魚似的去偷偷獲取父愛。不是在不知道是親妹妹的情況下,已經讓初枝從禮子那裡偷偷地得到了作為姐姐的愛了嗎?
阿島真想大聲喊叫一下。
初枝現在會怎麼樣呢,恨不得早一點趕到醫院好好地幫她一把。
被護士牽著手,初枝走在醫院的走廊上,這情景與阿島想象的一模一樣。
但是病房裡的情形卻並不像阿島所想象的那樣美妙。
初枝一推開門就有股陰森森的氣息籠罩全身,她驚呆了。
聽到了女人的啜泣聲。
五
芝野死了。
就在剛才他斷了氣。已經履行完職責的醫生剛剛離去。
僅差一步,初枝沒能趕上和父親臨終時的見面。
趴在床上哭泣的是跟初枝年齡相仿的小女兒。
病危報警持續了好幾天,而且又是突然嚥氣的緣故,臨終時在場的人很少。只有兩三位讓人想起芝野那顯赫的政治生涯的探視客人。
帶初枝來的護士默默地鬆開手,正欲離去,但一見初枝無人扶持要倒的樣子,馬上又從旁邊抱住她。
〃危險!〃
接著扶著她從垂首立在床邊的人們的前面走過,把她帶到了芝野的床頭。
誰都沒說任何話。
站穩後護士退到後邊,初枝開始用手摸起來。
她那顫抖的雙手只徒然地在死者胸部的被子上摸來摸去。
初枝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也不知道父親的臉在何處。
好像實在不忍目睹下去,芝野的長子把初枝的手拉到枕頭旁說:
〃是父親。〃
初枝冷不防一把抓起蒙在死者臉上的白布。把另一隻手緊貼在父親的臉上。
〃啊!〃
死者的冰涼嚇得她縮回手,但馬上轉而又用雙手死死地夾緊父親的臉。
〃討厭!〃
小女兒撥開初枝的手。
但初枝好像根本不在意,繼續撫摸父親的臉。
〃討厭死啦!你要把爸爸怎麼樣?〃
小女兒哭喊著拽住初枝的手腕要將其拉開。
長子猶如安撫似的抱住妹妹的肩膀,妹妹在哥哥的胳膊當中邊掙扎邊喊:
〃可怕!太可怕啦!〃
接著〃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可怕!〃
聽到她的哭聲,一瞬間人們毛骨悚然。初枝的動作的確令人不寒而慄。
讓人產生一種超越悲痛,彷彿死人眼看著要起立走過來似的恐怖。猶如怪異的巫女在施妖術。
〃已通知阿島了嗎?〃
有個人在戰戰兢兢地說。眾人皆默不作聲。
〃那可不行,我去打個電話。是築地信濃旅館吧。〃
那說話的人急匆匆地走出去。
初枝將雙手合掌在胸前的父親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撫摸了一遍。
眼淚一個勁兒地在失去血色的雙頰上流淌,而且發出清瑩的閃光。大概是一種用失明的雙眼便要去看的異常的心理緊張吧。
初枝好像已使盡氣力,頭頓時無力地垂落到父親的胸口上。
是不是昏過去了?有人不由地向前探身。
初枝根本不知道周圍有人。
〃可以讓我們來處置嗎?〃
醫院的護士問。
將芝野的屍體用酒精擦淨,在鼻孔等處塞上棉花後運往太平間。
阿島和禮子是在那以後才到的。
禮子本來站在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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