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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紅耳赤。
〃初枝求我讓她摸一摸,我覺得她是個很可愛的人。〃
阿島點點頭,輕輕地拿起了禮子的手。並不需要把它貼近鼻子。
其實是極其柔和的肌膚接觸的感覺,卻感到彷彿觸電似的強烈,於是,禮子的手已經看不見了,只剩下一種親切的血脈相通的感覺。
阿島產生了自己的生命復甦成年輕的禮子一模一樣的感覺。
〃體味如何我不太清楚,但我的聲音難道不是跟您很像嗎?〃
阿島臉色蒼白,突然顫抖起來的手落到了火盆邊上。
〃小姐您怎麼能說那種盲人說的話呢。〃
她笑著,精神為之一振。
對於生下來便被遺棄掉的孩子,如今提母親的愛心,豈不成了孩子撒嬌任性的幻夢了嗎?儘管並非親自哺育,卻成長為如此美麗的大姑娘,對此惟有彎腰鞠躬,暗自深致謝忱才是。
禮子卻無法理解阿島剛才的態度。
禮子曾認為跟初枝天真無邪和可親的相似的東西,在做母親的阿島身上也會存在,但令人不可思議的卻是一種難以捉摸的親情。
一見到阿島的耳垂、眼框、鼻子等等總有與自己相似之處,內心深處便產生一種恨不得快點溜走的壓抑。
阿島好像突然想到似的說:
〃前幾天初枝跑到小姐喜慶的地方去打擾,一定給您添麻煩了吧。〃
〃哎呀,初枝把這事告訴您了?〃
禮子並不怎麼害羞,〃初枝,說她反對〃
〃啊,豈有此理!〃
〃沒什麼關係的。〃
阿島抬起頭認真地說:
〃不過,甚至連我都有這樣的感覺:像小姐這樣漂亮的姑娘無論嫁到誰家都有點可惜。〃
接著,猶如訴說什麼似的,不覺在禮子的手指頭上握得緊了些。
禮子從火盆邊抽回自己的手。
〃今天也是初枝一個人?去了什麼地方?〃
〃啊,她去大學醫院了。〃
〃哦?是我哥哥帶她去的?〃
〃不是。〃阿島露出了一副顯得畏怯的痛苦神情接著說:
〃去探望病人。〃
〃是嗎?那正好,我馬上也要去那裡,回家時順便拐到眼科醫生那裡一下〃
〃嗯。〃
阿島欲言又止。腦海裡浮現出被護士牽著手在醫院走廊裡行走的初枝的形象。
四
而且,當初枝進入病房一看,恰巧芝野家的人都不在。
芝野的心情好得出奇,意識也十分清楚。
緣分不深的父女倆手拉著手,連戶籍也給改了過來。
這不過是阿島的空想。
叫初枝單獨去醫院,無疑太殘酷。然而阿島認為倘若初枝是個走運的孩子,那麼將會遇到出乎意料的天助。讓她去見禮子已獲成功,所以阿島讓她去見父親,也使用了同一手段。
雙目失明的姑娘單獨前來探望,見到她那副令人感動的樣子,甚至連芝野家的人也總不至於會把她趕回來的。阿島相信初枝的人品無論怎麼看都不至於招人憎恨,這才讓她單獨去的。
要讓她見上一面,如不讓她見上一面,那麼在與芝野夫人等人的爭論過程中,一旦至關重要的芝野一命歸天,那將無可挽回。
不過,阿島也擔心初枝會遭到看護者們的粗暴對待,恨不得自己追她而去。禮子這麼一催促,正中她下懷,於是便急急忙忙地為出門收拾起來。
〃醫生講要不診察的話,便無法下斷言。不過,看來有治好的希望。〃
禮子一邊說著,一邊想起了從矢島伯爵那裡聽來的,說初枝是國會眾議員的妾所生的那些話。今天初枝單獨會見其父,她像有什麼事。
〃現在邀您去醫院談,不會有什麼不方便吧?〃
〃哪裡的話,只要初枝的眼睛能看見東西,搭上我的老命都無所謂。只在她小時候請醫生看過一次,就死心了。如果請高明的醫生醫治後這孩子能見光明,那麼長期以來讓她失明便是我的罪過。我對女兒該怎樣道歉才好呢您說是吧?〃
〃唉呀,怎麼能這樣說呢。〃
禮子吃驚地轉過頭去。
阿島正在攏頭髮。
兩個人的臉如同重疊般地映在鏡中。
阿島一下子站起身來。
禮子也亦然產生了一種不忍正視的莫名的感覺。
〃確實感到很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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