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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碰上了柱子,一種異樣的恐怖傳入體內,嚇得她連忙縮回手來。
晚風吹著玻璃門,陣陣作響。初枝猶如一張薄紙,像是要被吹破似的,渾身發抖。
她已經沒有去思考自己是在偷聽似乎與己無關的事情的餘地了。
伯爵與阿島的談話,是踏毀初枝的粗暴的腳步聲。兩人的聲音迴盪在初枝自己清冷死寂的心中。
阿島只以為初枝還留在賬房裡。
〃是你的女兒,初枝喲。〃
伯爵泰然自若地說。
〃初枝?〃
〃讓初枝做替身,你看怎樣?〃
阿島氣得連唇邊都痙攣起來。
〃替身?〃
她茫然若失地小聲說。
由於過分的驚恐,伯爵的話似乎沒有聽到。
〃那樣一來,一切不都解決了嗎?你兩個女兒的親事也可以徹底毀掉了。〃
〃喲,您說些什麼呀,光會開玩笑。〃
阿島終於像一個從事接待客人營生的女人似的笑了。
這是擺脫突然襲擊的一種對策。在笑的掩飾下,她一面摸清伯爵的真意,同時也想自己做好思想準備。
伯爵也好像掩飾不住內心的動搖,但還想虛張聲勢,便倨傲地說:
〃這也許是異想天開,不過,你既然有那樣堅定的決心,要毀掉我的婚姻,這也不失為一種手段。你能做出那種犧牲,我也可以退卻。說到犧牲,無論如何初枝和正春是不能結婚的,這樣看來,我的主意說不定反而會幫你解圍呢。〃
阿島只覺得膝頭一陣陣顫抖,從下腹直到後背,僵硬得跟一塊木板一樣。
可怕的怒火燃遍全身。
〃正春不是你女兒的哥哥麼?你讓他和你的小女兒結婚,你不覺得這是一種病態麼?你同圓城寺家人們的聯絡,全都是病態的。也就是說,是錯誤的。你應該徹底解決一切問題,痛痛快快地讓它付諸東流。〃
阿島沒吭聲,但如果再繼續沉默下去,幾乎會悶死,於是她像傾吐痛苦似的喊道:
〃魔鬼,多麼可怕的魔鬼!你、你這種人〃
紙拉門外的初枝,突然感到眼前一片漆黑。
〃如果你認為我是個魔鬼,也可以。你要把哪一個女兒交給魔鬼呢?是姐姐,還是妹妹?〃
〃我給你?我、我殺了她。〃
〃喂,你稍微冷靜些再想想吧!〃
〃我殺了她也不會給你。〃
阿島握緊了拳頭。
十一
〃你即便殺了初枝,如果也不能破壞我的婚姻,那你豈不是徒勞無益麼?〃
〃那是人說的話嗎?虧你還是個華族〃
〃我只是不像你那樣會說謊騙人。你也不必惱火,靜下心來反省一下。你向所有的人一味辯解,到處賣乖,譁眾取寵,打著如意算盤。你應該為回城寺家做的事,總之只有讓你自己銷聲匿跡。但是,你一旦出現,你就只能成為一個壞人,遭到怨恨,難道不是嗎?而且,你如果挑唆圓城寺家的人恨我,就會像你所希望的那樣,親事自然告吹。禮子將認為遭到你和初枝的無情背叛,而感到懊惱。但是,歸根結底,你能夠為她做到的,恐怕也僅此而已。多麼徹底的斷絕關係呀。有頭無尾是不行的。正春君也是一樣,不應該戀戀不捨,讓他厭棄初枝,會使他受到失戀的傷害更輕些。你是一個必須忍受這樣痛苦的人。〃
伯爵用沉痛的語調在勸說著阿島,但他的神情卻像是在玩味著自身的悲劇。
〃是誰求你來說這番話的?〃
阿島茫然若失地說道。
〃真糊塗啊!我會受人之託跑到長野來嗎?我是因為喜歡初枝啊。〃
〃初枝?〃
阿島好像忽然想起似的,剛才的話原來與初枝有關,她急忙搖頭說:
〃那種事情可不行。即使我怎麼樣,初枝、初枝她〃
〃是做禮子的替身呀!〃
〃別說了!噁心人!〃
〃你也該像個做接待客人生意的女人,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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