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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而去的敵人,他的目光近乎瘋狂。
“大人何必動氣,些許損失無關大局。”客卿徐潞眼見他面色不豫,連忙出言勸慰。
冷冷掃了他一眼,陳應德嘿然道:“些許損失?當日翠屏山雨夜一戰,若非這些玄甲壯士拼死相救,今天站在這裡的就不是我陳應德了。十數載辛苦調教的精銳,竟然折損在這些鄉巴佬的手上,我安得不怒。徐先生雖然才智過人,難道還能替他們上陣搏殺不成?”
“這”徐潞臉上時紅時白,不知該如何應對。另一個客卿李光見勢,一揚手中的馬鞭,遙指前方岔開話題:“大人請看,我軍今日勢如破竹,敵人只剩下那背水而建的最後一座營寨,不過此寨雖有兩側山崗以為犄角,卻絕難擋住我乘勝之師。依李某看來,火勢一滅,便是敵人授首之時。”
“哦,李先生何以如此肯定啊?”聽到他自信的語氣,陳應德果然轉移了注意力。
李光振了振精神,指點著前方道:“此寨建於橫江之前,想必是敵軍將領效法古人背水而戰,欲置諸死地而後生。然以均州記志所載,這段江水最是淺緩,只需避開七月間的汛期則人馬皆可涉渡。如今六月剛至,那敵將分明是既想讓部下死戰又想為自己留條後路,這般首鼠兩端,豈能與我勝兵相抗?況且前面的山崗與官道相距甚遠,當中一段地勢開闊,利於騎兵而不利於步兵。若大人以兩支偏師監視兩側敵軍,主力直驅營寨,以我軍今日之氣勢,破此易如反掌。”
聞言喜色頓生,陳應德鼓手道:“李先生一針見血,與我所見略同。此刻烏雲齊聚,過一會必有風雨。我倒要看看,沒了大火,誰還能救得了他們。兩位先生就請在此靜觀,應德先去軍中準備。”
目送他在一群護衛的簇擁下快步離開山崗,徐潞搖了搖頭,滿臉黯然。
“徐兄,陳老三就是這個脾氣,我看你就不要再計較了。”以為徐潞還在為剛才的事情而生氣,李光無奈的勸了一句。
徐潞低頭來回踱了幾步,腳底過處,幾塊拳大的石頭應聲而碎,竟是早已被大火燒得酥裂。他緊盯著散了一地的粉末,猛地顫了一下:“我並不是在乎他的脾氣,陳老三愛惜勇士,原是他的長處。可他素來重武輕謀,順耳之言則聽,逆耳之言則棄,實在叫人心寒。李兄方才所言,若不是恰合他速勝的心意,休想他理會。唉!單恃勇力只一匹夫耳,又豈是長久之計!比如這山石之堅,可敵萬鈞之力,然而被烈火一烤,也難承我一腳之重。他若再這樣剛愎自用,縱能勝得此役,前途亦頗堪憂慮。”
長長的嘆了口氣,李光苦笑道:“徐兄,想當初你我空有一腔抱負,卻因出身卑微而報國無門,要不是應龍兄慧眼識人,咱們定難有出頭之日。就算是為了這知遇之恩,你我也該當盡心竭力。至於陳老三高興怎麼做,就由他去吧。”
徐潞看了看身旁的好友,欲言又止,轉頭向前方望去。他們立足的山崗下原有一處茂密的森林,此時早已被肆虐的火魔席捲而空。數十隻失去家園的山雀在天上不停盤旋,發出了陣陣驚悸的哀鳴。兩人迷惘的對視一眼,只覺得彼此心中都亂成了一團。
站在寨牆的最高處,章揚雙臂環抱在胸前,整個身軀標槍一般卓然挺立。平靜的面容上,一雙漆亮的眼眸始終凝視著前方,絲毫未被變幻的戰局驚動。看到蔡七徹底消滅了那些玄甲勁卒,章揚輕吐一口氣,向著剛剛趕到的單鋒笑道:“小猛還在生氣嗎?”。
想起被章揚勒令不許出戰的劉猛還躲在下面悶悶不樂,單鋒的眼裡也露出了幾分笑意:“是啊,眼看戰鬥這麼激烈,先生卻偏偏不讓他去支援,可把他急壞了。”
“陳應德此番孤注一擲,銳氣逼人,我們又何必一開始就和他死拼硬頂?你去告訴小猛,過一會敵人到了寨前,我定讓他殺個痛快。”
單鋒眼中異彩一閃,點頭應道:“好,我這就去告訴他,悶了這幾天,我也想鬆鬆筋骨了。”
“後面都準備好了吧?”明知道穩重的單鋒必定會將一切安排妥當,章揚還是再次詢問了一句。
“一切俱已到位,人馬也正在撤回寨中。蔡七那邊只留下了兩千人,我已經通知他稍加抵抗便自行退過河去。”
讚許的點點頭,章揚道:“那裡和寨子很難呼應,如此安排十分妥當。”說著說著他忽然狡猾的一笑:“只怕陳應德做夢也想不到,最希望下雨的反而是我們。”
陰沉沉的天空下,章單二人同時抬起了頭。
風越來越大了,黝黑的烏雲翻滾著漸漸凝成一團,不停的變幻著形狀。突然,一道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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