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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手中就握著一根燃香:“諸位,前次援救談知州一事,左領軍衛柳將軍已有密函回覆。”他揮了揮手中信箋,滿意地看著場中恢復了平靜,展開那張可以背下全部內容的紙書,清晰響亮地讀道:“南原州李兄宏道臺鑒:
自與兄一別十年,光陰冉冉彈指飛渡。弟拱衛京畿,兄推恩百姓。道固不同,操守相近。縱關山阻隔,心實嚮往。然天下烽煙隱隱,忠臣志士,寢不得安。是故兄弟情誼雖重,弟唯有遙相祈福。疏漏之處,想必兄能諒之。
前次路州一事,已如撥雲見霧,其中是非曲直,兄知、弟知、上知。以弟之本意,當提麾下精兵,斬奸除惡,振奮朝綱。奈何西北戰局未定,國本所在,不敢輕離。
弟雖不能親至,卻知以兄之高義,必不會視若無睹。值此動盪之時,恰是兄力挽狂瀾之機。弟望之、盼之。
又,江左八州十七縣,隸屬混雜,徒有英雄豪傑無數,銷聲匿跡已久,弟深恨之。今以左領軍衛、揚威將軍之職,特准江左世家,精選勇壯編練民團。器械軍備,俱無限制。望兄能引為表率,護衛桑梓。但能如此,誠乃帝國之大幸!
帝國左領軍衛、揚威將軍柳江風”
他讀到後來,饒是已看過無數遍,依然語氣鏗鏘激奮不已。信中語氣雖然隱澀,卻如何難得住這些人。方一聽完書信,宅內頓時炸作了一團。要是按那信中所述,編練出來決不是民團,而是地地道道的豪強武裝。再加上那路州二字,更是明明白白的將矛頭指向了管捷。得此支援,就是那些猶豫不決的家主,也不禁躍躍欲試。
“左領軍衛還送來了一批輜重,計有弓弩五千具,矛鎩一萬支,盔甲兩千套,不日便可運達。”再宣佈一個好訊息後,李宏道掃了掃眾人,拔高了聲音喊道:“諸位,有朝廷如此支援,若是我等再容管捷猖狂,死後也無顏去見列祖列宗!”
雖然還有些怪他把柳江風的支援說成朝廷的意思,然而在那已經沸騰起來的熱血衝擊下,沒有人去追究這點,相反,卻是異口同聲的達成了抵抗管捷的同盟。
第八章決定
蒼茫的暮色終於籠罩了綠野,天地被瀰漫的浮塵勾勒成一處。晚風帶著濃濃的血腥,沙沙拂動野草。遠近匆匆亮起的數十根火把,重又將昏暗的大地照亮。
章揚手抱鐵盔,牽馬行走在戰場中,此時距離剛才的激戰不過小半個時辰,滿地都還是哀號的傷兵和東倒西歪的兵器。幾匹死馬倒伏在他眼前,創處流出的血液已然乾涸,凝成了紅褐色的斑塊。不遠處人嘶馬沸響成一片,正是剩餘的平賊精騎在軍官的吆喝聲中重新組隊。
隨著向草原腹地的進逼,北諒軍與鐵勒間的接觸戰越來越頻繁。董峻是一心北進誘敵決戰,而籲利竭雖然患得患失,卻也不甘手握優勢兵力反倒退避三舍。兩軍一時都無意退縮,交鋒也從起初數日一戰增加到如今每日數戰。作為全軍機動力最強的精騎,章揚所部自然每每衝鋒在前,傷亡最大,戰果也是最大。光是今天的五次激戰,斬敵便不下兩千人。
鬆了鬆身上鐵甲,章揚抬頭仰望黑色的蒼穹,終於感到了些許疲憊。從清晨到日落,有那滿地的血腥為證,自己和部下沒有機會吃上一頓好飯。好在,隊伍依然挺了過來。
沒過多久,鏗鏘的甲冑磨擦聲自遠而近,是那些整隊完畢的軍官們前來請示行動。章揚定了定神,回頭道:“全軍左移半里紮營,傳令下去,務必建好鹿角方可排班休息。”齊刷刷的一陣應答聲後,負責這些瑣事的遊擊校尉紛紛各歸所屬,他左右只剩下幾個新提拔的參將偏將。稍一抬手臂,章揚遙指前方黑暗,笑著道:“來來,乘著這點空閒,我們一同前去溜遛馬。”
閃爍火光中,數人相互望了望,俱都苦笑的搖了搖頭。章揚說得好聽,誰又會不明白那遛馬等同於偵查?此時人人身體勞累異常,滿心希望能儘早入寢,被他這麼一來,可就要全泡湯了。無奈歸無奈,眾人不敢怠慢,匆匆召集了數十騎親軍,隨著章揚信馬向北而去。
人馬在仲秋的晚風中踐踏著草原,四周蕭索的草木於夜色下簌簌顫動,遠處有狼嘯隱約傳來,把空中那幾點星辰襯的異常冷豔。行了二十里開外,此時已積功升至偏將的單鋒忍不住向章揚道:“將軍,差不多了,既然此處都不見動靜,鐵勒今晚是決不會夜襲了。”
“你以為我是怕鐵勒夜襲嗎?”章揚稍稍收馬放慢速度,一邊繼續前進,一邊出人意料的答道:“鐵勒長於野戰短於攻堅,我軍白日裡遭遇尚未吃虧,依營靠寨又怎會怕他偷襲?我想知道的,是籲利竭到底何時能下決定會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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