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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成道:“往十天,開仗三天,休兵兩天,不過十五大足矣。”賴文鴻道:“如此某不敢辭也。”李秀成大喜。即交割三千人馬,令賴文鴻打著自己旗號,並令軍中每日更換旗號,以示兵多。又囑道:“倘有清兵來攻,宜守不宜戰。公但盡力:如十五天之外,失了城池,不干你事;若是十五天之內使南康失守,恐軍法所在,休得多怨。”賴文鴻唯唯領諾。李秀成為打點人馬,瀕行時,謂諸將道:“某之責任,全在江西;今移兵入嶽州,實一時權宜之計。因金陵既定,如大舉北伐,則棄武昌亦可也。若大兵未能北行,則武昌一失,必致江南震動。故吾必有以保之也。”諸將聽了,無不拜服。秀成遂傳令起程。果然夜行晝伏,人銜枚,馬勒口,不數日不動聲色,已抵嶽州。
卷: 時官、胡二軍,俱駐漢陽上流。曾國藩時亦遣塔齊布及參謀官李元度回援湖南。正到嶽境,皆不料李秀成至,故全不以為意。且是時嶽州地方,自清兵克復漢陽而後,直當太平無事,人民來往自如。那李秀成到時,早打聽的清楚,先把兵馬在山林四處埋伏。守到天明時分,傳令分三路暗襲嶽州。時城門正當開放時候,城裡忽聞洪軍大至,如從天而下還不知秀成從那路到來?清兵如夢初覺,人不及甲,馬不及鞍,個個顧頭失尾,不戰自亂。李秀成先分軍一半,在城外四門把守;另分一半入城,大呼降者免死。故清軍不曾走漏一個。副將張元龍聞警,方欲鏖戰,已死於亂軍之中。李秀成盡降清軍。急把四門復閉,城上仍留下清軍旗幟,傳令休得聲張。搜檢文報,不許走漏訊息。一面撫慰三軍,守到夜分,留下部將吉雲尤守嶽州城,親領大隊人馬起程。用本軍穿著降軍號衣在前。另以本軍一半,夾降軍一半在後,乘夜望漢陽進發。正是逢山開路,遇水迭橋。到了漢陽,詭稱嶽州已被李秀成襲破,軍士逃出,特奔來漢陽。
卷: 胡林翼聽得,急傳令將為首者引入;餘外軍士,皆留在城外。一面再傳令緊守城門,不提防正籌撥間,東南城垣一帶,轟天響的一聲,城垣陷了數十丈。胡林翼大驚,即令分兵堵御。誰想李秀成人馬,已乘著一股銳氣殺入,?勢不能阻擋。時漢陽城裡的人心,都因天國政治寬大,恩念洪家不已。今見秀成軍到,皆吶喊助威,反作內應。胡林翼情知人心有變,無法可施。淮秀成軍馬已到,先將曾國葆及李續賓兩支人馬攔阻,然後直搶胡林翼中軍。部將清總兵吳坤修,中彈受傷,望後先退,清軍不戰自亂。李秀成乘勢猛攻,官文一軍已先倒退出城外。胡軍混戰一會,不能得勝,只得棄城而遁。秀成已殺了一陣,清軍分向東北兩門逃走。李秀成進到城裡,人民有見秀成的,皆呼萬歲,甚至有用香花恭迎者,李秀成一一安慰。若見年老的人,反下馬握手為禮,因此人心大服。秀成出榜安民之後,立即飛報楊秀清,並囑竭力顧住北防,以免勝保南下;隨又將克復漢陽的情形,奏報洪天王,並告以規漢陽為保全武昌,以免金陵震動之意;又謝擅離江西之罪。洪天王聽得,以為李秀成勝錢江十倍也。實則錢江之意,全在即行北伐,故不甚注重武昌。在李秀成亦主張即行北伐,惟未經北伐之時,不願使武昌俱危,以致江南震動。總而言之,錢江則坐而策萬全;李秀成則見急而治標。觀錢江興王策,有內固江南根本一語,即同此意,使錢江處李秀成地面,亦必間道求復漢陽也。
卷: 話休煩絮。且說官文與胡林翼,自棄了漢陽,官文已退至荊州;胡林翼扎金口,退與彭玉麟水師為犄角,會同商議。胡林翼道:“彼乘我不備,從後進攻,若培齊布、李元度能慎謹將事,扼住東防一帶,秀成未必便能得志也。”李孟群道:“事至此矣,已屬難說。今漢陽復失,秀成軍勢正盛,此處非可以久居之地。不如請曾軍攻南康、九江,以牽制秀成;而吾軍再增湘勇,會合勝保、江忠源,先攻武昌。秀成雖勇,豈有七頭六臂,以應敵各路那?”胡林翼深以為然。一面知照曾國藩,督兵進南康、九江,並會合各路,議爭武昌去。
卷: 話分兩頭。且說孿秀成既克漢陽,部署既定,隨報告楊秀清道:“今雖幸復漢陽,然武昌此後益危矣。因清軍不先得回武昌,實無下手之地,彼將會合以謀我。不可不慎。”秀清聽得,自覺無主,惟心中益怒洪天王,不以武昌為意。只得把李秀成之議轉達天王去了。秀成自報告東王之後,因想起與賴文鴻有十五日之約,到此已是期限,就移請譚紹洸領本軍駐紮漢陽,自己卻要回南康去。正要起程時,忽飛報加緊,傳到洪大王號令:已派陳玉成征伐江西,卻令楊秀清回金陵,而以李秀成坐鎮武昌,兼保安慶,秀成得令,即渡江來見秀清。秀清道:“以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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