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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翼、曾國藩龍驤虎視,以窺武昌,此四戰之地,誠不易守。現在東王已死,翼王已去,天王召我,大局關係,弟不得不往。但天王未言及以何人替守此處,想亦量才而用耳。足下意中究有何人,足當此任?”譚紹洸道:“再請由南京調人到此何如?”李秀成道:“黃文金在安慶,陳玉成入江西,林鳳翔、李開芳、羅大綱各統兵北伐,眼見南京無人矣。若安、福兩王短於才略,而桀驁不馴。此無用之輩,不足以當大任也。”譚紹洸道:“然則足下將委何人?”李秀成道:“胡以晃老成持重,深識大體,不幸去年身故,吾甚惜之。若以武昌人才,恐弟去而足下不能卸責矣。足下將以何策守之?”譚紹洸道:“以漢陽之眾,攻吳、胡二軍;而以武昌精銳,截擊曾國藩可乎?”李秀成道:“如此則危矣。”譚紹洸道:“然則足下之意若何?”李秀成道:“弟昔日在此,彼三軍齊舉,吾則守以防之;彼一路來攻,吾則戰而破之。足下謹記斯言可也。弟去後,必不能再到武昌,今而後,金陵大局,將在弟身上矣。且吾一去,則清軍必來攻擊,吾有一密計遺下,可以破胡林翼,而退曾國藩者。待清兵來攻之時,足下即依計而行,切記切記。”說罷以密函交付譚紹洸。並囑道:“破敵之策,全在於此。將軍善藏之。”譚紹洸拜受。並答道:“受國家重任,而又得將軍重託,敢不自勉。請將軍放心。”李秀成道:“足下審慎有餘,而機變不足,只此可慮耳。願將軍自愛!”說著又以兵符印信,交付譚紹洸。隨佈告各營,以應詔入金陵。譚紹洸道:“將軍四處佈告,恐敵人知將軍已去,來攻益速矣。”李秀成附耳道:“正唯如此,而後所遺之計乃可用也。”譚紹洸乃不言。次日李秀成起程,譚紹洸又為之祖餞,秀成珍重一番而別。慢表秀成入金陵。且說譚紹洸繼守武昌,所有法度,皆依秀成舊制,傳令不許更易。這點訊息傳到胡林翼軍中,林翼大喜。即謂諸將道:“曏者以三路之兵,不能得志於漢陽者,以李秀成在也。今秀成去矣,吾等窺漢陽,正在此時。不可失此機會。”部將褚玖躬道:“秀成詭計極多,但恐非真去耳。”林翼道:“不然。金陵空虛,即秀成不往,洪秀全當召之,吾決其必行矣。”遂一面知照曾國藩,請攻武昌:而自以大軍攻漢陽。兩路會合,殺奔前來。
卷: 譚紹洸聽得,忙取李秀成遺計拆閱,不勝之喜。便令軍中嚴整旌旗。一面令義勇軍晏仲武,副將洪春魁,領五千人馬出城埋伏洪山要道;又令陸順德、蘇招生,以水師屯守沙河。以武昌與漢陽,大江相隔,又用破舟纜鐵索,為浮橋相通,互相接應。自與諸將謹守漢陽,以待清兵。安排既定,只見胡軍先出,蜂擁而來。少時又接得曾國藩攻武昌之耗。譚紹洸顧左右道:“果不出秀成所料也。”
卷: 當下胡林翼大軍已到漢陽。以李續賓、李孟群分攻西南兩路;以曾國葆為前軍,自為各路接應。軍到城下,只見漢陽城上旌旗嚴整,不敢遽攻。回稟林翼道:“漢陽守衛嚴整,李秀成尚在軍中也。”胡林翼不信,遂微服雜在軍中,前來觀看。果見守衛甚嚴,幾乎無懈可擊。看罷悶悶不樂。回至營中,沉思一會,時日已傍晚,傳令軍中安扎,待明日攻城。軍士得令,各自安排。忽然到了三更時分,三軍正在安寢:忽東南角上鼓聲大震,金角亂鳴,胡軍在夢裡驚起。只道洪軍來攻,倉促準備應敵。久之寂然。夜裡又不敢亂進,只得各自安息。才到四更,又喊聲動地,漢陽城上覆吶喊助威,驚得胡軍亂竄。久之仍無聲息。不覺將近五更,鼓聲又起。自漢陽城至洪山一帶,如千軍萬馬之聲,攪得胡軍一夜不曾安息。胡林翼此時已料洪山地方,必有天國人馬埋伏。欲分兵攻之,又恐漢陽洪軍衝出,心甚憂慮。
卷: 忽報羅澤南已得曾國藩之令,會攻武昌,時正與塔齊布駐東路。林翼接見之下,正欲開言,不料羅澤南早說昨夜洪軍驚擾,原來羅軍亦是如此,一夜不曾安睡。少頃又報曾國藩至,所說皆同。曾國藩道:“沙河一帶,已有天國水軍埋伏。自漢陽至武昌,又用鐵索纜浮橋,互相聯絡,守禦極嚴,無從下手。”胡林翼道:“三軍在此,不能遽退,拚與一戰,不亦可乎。”就發令先請曾國藩以本軍分為兩隊,以前隊先燒浮橋,直抵武昌;以後隊阻截沙河,使彼首尾不能相應。林翼以本軍直圍洪山,兼接應曾軍。李續賓、曾國葆、李孟群各統大軍,分攻漢陽。各人得令,回去準備。?時譚紹洸見清軍各營,隱隱移動,料不久必來攻城,亦傳令各依計行事。當下曾、胡各軍,以部署方定,天色已晚,夜裡不便交戰,姑待明天。只恐仍如昨夜一般,軍士被其驚擾,便略退數里,分兩班輪換巡邏。無奈天國軍中,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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