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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自誓,將軍又去因而西,此間誰與為力者?倘不獲命,弟亦何心於國事?覽茲時局,岌岌若搖,一木難支。恐諸葛復生,亦不能免支援於今日也。況以國家不幸,而致遭內變,為大臣者,正當努力調停。若以國家禍亂方興,即圖引身避禍,此豪傑弗為矣。今方寸俱亂,一日三泣,皆為將軍。故將軍之去留,即弟之去留,區區之意,伏望將軍捐除私憤,而顧全大局,非惟弟一人之幸也!惟將軍念之。
卷: 石達開得了錢江那封書之後,心上本有些悔意;只是手下將官,大半要自創基業。都說道;“自古未有仇家在朝內把持,而大將能在外立功者。況福王為天王的親兄。王爺既不能除他,他卻是謀害王爺,如何防得許多?天王為人,雖然愛將,只是思念太過。往往思念兄弟情分,是王爺終無如福王也。”石達開聽得諸將如此議論,其志已決奪幾分。忽然部將黃典英自武昌到,力陳川省空虛,宜乘機取之,不可失此機會。石達開志愈決。遂不從錢江之言。先復奏天王:自言此次入川,亦為國家大事,並非離天國而獨行也。並奏請調李秀成回駐南京,及專用錢江。又復過錢江,具道己意非因私憤;並言已復奏天王:以李秀成回扎金陵;又勸錢江竭力任事,遂拔隊起程,望四川而去。按下慢表。
卷: 且說石達開去後,天王悶悶不樂。錢江又如失去左右手,不覺大叫一聲,口吐鮮血不止,因此遂染一病。天王日日到丞相府同候。錢江整整病了一月有餘,方才平安。是東王被殺之事,已傳遍遠近,清兵以為有隙可乘,攻打愈急。武昌一帶,賴李秀成設計防敵,清兵不能得志。唯安徽省內,清國鮑超、舒興阿、李續賓、彭玉麟、楊載福屢次開仗,志在恢復城池,互有勝敗。鎮江守將楊輔清,是東王的兄弟。當下聞得東王被殺,大怒道:“不殺北王,無以對先兄也。”又因天王不議治北王之罪,遂欲舉旗,由鎮江反攻南京。幸部將溫十八頗識大體,力陳非計。並進言道:“如將軍果反叛,名既不正;且南京,將軍非其敵手,徒取滅亡耳。況今人心,正為東王稱冤,而將軍反自行背叛,是北王之殺東王全家,益有名。不如待之!”楊輔清躊躇不決。猛然想起林鳳翔是東王心腹,今統大軍在外,須與聯絡,方為有濟。若得林鳳翔允肯,則彼由揚、淮一帶殺回,吾即從鎮江應之,何憂不勝?若林鳳翔不允,吾亦不動,然後請諸天王求雪東王之冤,有何不可?想罷,即謂溫十八道:“吾今與林鳳翔合兵相應。親眼前無代弟致意之人。敢煩足下親往江北走一遭,尊意以為何如?”溫十八允諾。楊輔清立揮一函:無非說是東王受冤,求鳳翔念昔日知遇之恩,興兵問北王之罪等語。溫十八領命,辭了楊輔清,星夜望江北進發。
卷: 且說林鳳翔平定揚州之後,附近一帶州縣,望風投順,軍聲大震。這日傳檄淮安,正待發北,忽軍中紛紛傳說東王楊秀清凶信,吃了一驚。暗忖軍事方自得手,如何一旦有這個變故。派人回南打聽,都回復是實。均稱東王楊秀清,被害於北王府中,料想此事不錯。此時軍中各將怕東王羽翼,都被剪除,紛紛傳說,疑懼異常。林鳳翔深以為憂。即大集諸將,告以:“殺東王者,非天王之意;不過北王竟自行之耳。東王全家受害,在朝廷必有國法伸張,諸君皆無容憂慮。且天王以大權委於吾輩,正惟諸臣是賴。諸君幸勿搖惑,想旬日內必見分曉矣。”諸將皆唯唯聽令。原來林鳳翔素以恩信待人,故軍士聞林鳳翔之言,皆呼道:“老將軍非欺人者,吾等可安心矣。”於是軍士頓時齊靜。林鳳翔遂傳令:在淮揚交界,紮下大營;將三十六軍,分班防守,聽候南京訊息。又恐清兵乘勢攻擊,遂每日親自巡營,撫慰軍士。是以清兵雖聞南變,仍不敢攻擊。
卷: 那日鳳翔正在帳裡辦事,忽溫十八到營,呈投楊輔清書信。林鳳翔即請溫十八進帳裡。寒暄後,當時屏退左右,問楊輔清意見。溫十八欲探林鳳翔之意,即說道:“東王死於無辜,國人無不稱冤者。輔清丞相,欲為兄報仇,其心甚切。屢欲以鎮江軍反攻金陵,吾以勢力不敵,諫阻之。今輔清丞相,專候將軍主見,然後定奪。”林鳳翔道:“君之諫阻楊輔清,乃國家之福耳。若不然,以同室互鬥,萬一清軍乘之,恐舉天國之君臣,無葬身之地矣。輔清豎子,不知大事,天下豈可以私憤而為亂國者乎?足下高義,老夫拜服。然吾料輔清之心未已,足下將何以處之?”溫十八道:“無他,將軍若不為之主持,彼即絕望矣。”林鳳翔道:“非也。吉文元為人,念小恩而忘大義;若與輔清相應,不可不防。”溫十八道:“探得日前天王以羅大綱領精兵三萬,往助吉文元,未知是何意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