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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兒。吉妃縊死後,侍婢英荷,見房門緊閉,潛聽之,渺無聲息。連敲了房門幾次,亦無應聲,急忙撬開房門,唬得一跳,只見吉妃直挺挺掛在一旁。急忙解下,已如冰似雪,用手撫時,不覺大哭起來。隨奔告北王。北王聽了答道:“人生終有一死,死也罷了。”徐又嘆道:“大丈夫不能秉正朝綱,早定大事,徒怨及婦人,吾何愚耶?”英荷見北王如此情景,直奔人房裡。原來吉妃平生待英荷如女,此時英荷想起吉妃貴為王娘,尚如此結局,何況自己。且北王以數年夫妻,絕無哀感,眼見吉妃死得如此冷落,心內十分情激。又想起吉妃平生待自己之恩厚,無從報答。想到此,淚如雨下,憤不欲生。遂亦閉上房門,自縊于吉妃之旁。
卷: 少頃,北王韋昌輝入內觀看,見房門仍閉,只得盡力把房門推開:但見吉妃屍首已在床上,惟英荷尚掛在一旁。昌輝此時對景生情,不禁亦為傷感。便令家個打點喪事。自思一己死生,關係國家大計。北伐各軍,都為楊秀清一案,互相觀望。又念東王可殺,彼全家何罪?翼王之言,實在不錯。看來非一死,不足以服人心,想罷就案上揮了一函,著人送與錢江。然後自盡。錢江拆書一看,書道:
卷: 弟自追隨左右,得聆玉訓,每囑以謹慎,毋釀大變。言猶在耳,弟豈忘心?只以賦性愚昧,不學元術;輕舉妄動,悔無及耳。天王恩愛,不忍以斧鉞加諸勳臣。然弟知罪矣!今北伐之師,徘徊不進;一若以東王受冤,必當洩發者:先生視弟,豈畏湯火而懼刀劍者哉?誠以東王之事未明,而徒加弟以殺戮之咎,弟不任受也。今不獲已,當謀自處,而有以報於先生。而今而後,可以見志;惟功惟罪,後人必有知者。願先生努力,以國家為念!
卷: 錢江看罷,拍案驚道:“北王果死矣!”正嗟訝間,適狀元劉統監至。錢江以北王之書示之。劉統監道:“北王虎將也,當留為國用。盍往止之!”錢江道:”你先去止住他,我隨後就到。”劉統監忙即馳往北王府,滿望救北王一命。誰想韋昌輝發書後,早已伏劍而死。時年僅三十六歲。可憐天國一員大將,以其弟韋昌祚,誤殺東王全家,遂不得其死,惜哉!後人有詩讚道:
卷: 金陵日落眾星孤,太息西林惹酒徒。誰是狼梟應剿賊?人非牛馬不為奴!
卷: 殺妻志已殊吳起,輔主心雄埽逆胡。風塵自古多奇傑,樊噲當年一狗屠。
卷: 後人多以東王被殺後,天王詔韋昌輝以償東王之冤,殊屬附會。天國探花及第王興國,有詩單吊韋北王自刎詩道:
卷: 英雄末路古來悲,慷慨南京盡節時。五載煙塵餘馬革,滿城風雨哭龍旗。
卷: 彌留尺劍貽妃子,珍重瑤函答帝師。大義豈真輕一死?英魂猶自繞丹墀。
卷: 劉狀元趕到,韋昌輝已死,伏屍而哭。錢江亦至,放聲大哭道:“君不死,而國家不安;君已死,而國家亦危。嗚呼痛哉!”劉狀元謂錢江道:“軍師不宜多哭!且起來商議大事。”錢江遂拭淚,一面令劉狀元將北王死事,奏知天王;一面令北王府家人打點喪事,並叫韋元成穿孝舉哀。劉狀元臨行時,錢江矚道:“天王念北王前者殺妻相救,及數年汗馬功勞,必優加以飾修令典。然如此,則貽東王黨口實矣。當為天王言之。”劉狀元唯唯而去。
卷: 卻說天王聽得北王自刎,甚為傷感,就欲撥給庫款五千,與北王治喪。
卷: 及劉狀元至,告以錢江之言,便不再撥款。劉狀元又請以北王死事,佈告各路天將,以了結東王之案,天王從之。自此楊黨才無異言。當下天王親造北王府祭奠:就命韋元成承襲北王;俟其長時,命官授任。過了數天,徐議大舉北伐。李秀成道:“江蘇肘腋之地,宜早為平定。且上海為西人居留地,吾當乘機克上海,以便與西員立約,免留後患。若我大舉而全勝,清人將借力外人圖我,我豈能當各國之兵?且我不忍為者,而彼為之,我如彼何?自當先發制人。願大王思之。”天王深以為然。遂令天將古隆賢,領大軍二萬,由鎮江而下;再令黃文金撫定安徽餘郡;復令賴文隆領軍二萬,與陳玉成軍會合攻江西,兼應湖北。李秀成擬自統主陵精銳,大舉北上,會同林鳳翔、羅大綱、李開芳、吉文元以攻北京。
卷: 自此訊息一出,滿清舉國大震。這時就拉出一位,為清廷效忠盡力的大臣,姓李名鴻章,號少荃,本貫安徽省合肥縣人氏,由兩榜翰林檢討出身。他弟兄四人:長名翰章,號小荃,是由徐姓歸宗的;鴻章居次;此外尚有兩弟,一名鶴章,號幼荃;一名煥章,號季荃。兄弟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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