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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昌輝先轉過後屏,溫大賀盡力刺了一劍,東王當時斃命。是時北王府的壯士,與東王府的隨護,互相鏖戰,溫大賀竟死於亂槍之中。東王的隨護,雖有十餘人,奈北王府的壯士人多,不能抵禦,都死在北府臺階上。統計北府死者三人,槍傷者五人,殺得屍橫階土,血染堂前。韋昌輝隨出來審視,見楊秀清已經氣絕,已不覺動起向來結義的交情,為之傷感。遂嘆道:“吾殺東王者,不得已也。”遂令人將東王屍首,收拾妥當,再將臺階上各屍,暫移別處。管教:兄弟鬩牆,頓令府堂成戰地;英雄刎劍,又叫天國失長城。
卷: 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卷:第二十九回 錢東平揮淚送翼王 林鳳翔定計取淮郡
話說東王楊秀清到北王府裡,因生平懷了異志,被北王殺了。隨從人等,都喪在北王府內。北王一面將各屍首移妥,即帶齊護身壯士,直出府門,進朝上去。
卷: 時錢江正與天王商議大計。忽內侍報稱北王請見。天王當即召至內面問道:“賢弟此來,有何大事?”韋昌輝道:“臣弟有罪,特來請死。”天王大驚道:“賢弟何出此言?”韋昌輝道:“國事未定,朝中竟有謀叛、以妨大事者,大王知之否耶?”天王道:“朝中無非兄弟,誰敢異心?朕不知也。”韋昌輝道:“有人自稱九千歲者,多結黨羽,總統軍權,其意安在?”天王道:“賢弟之意,殆東王楊秀清也。或賢弟別有所聞耶?”昌輝道:“此事不特臣弟知之,軍師、翼王皆知之。然臣弟不能徇兄弟私情。已代大王行討矣。”天王聽罷,面色一變。就對昌輝說道:“秀清舉動,朕那有不知?只以大事未定,不忍同室操戈,聊且優容。今日如此,恐東王黨羽如李秀成、林鳳翔,皆握重兵,駐重鎮,倘激變起來,如何是好?內亂自興,反使敵人得間耳。”說罷嘆息不已!轉以目視錢江。錢江還是低頭不語。昌輝又道:“古人說得好:‘小不忍則亂大謀’,若養癰成患,亦非計之得也。臣弟故擅殺之。寧一死以謝擅殺大臣之罪。就請殺臣弟,以明國法可也。”天王道:“賢弟無多疑,朕非無義人也。但恐東王黨羽一變,無以制之耳。”說了複目視錢江。錢江乃言道:“東王有可殺之罪;北王無擅殺之權,兩言盡之矣。大王若虞楊黨為患,則殊不足為慮。李秀成乃沉機廣識之英雄,非黨於東王者也。即林鳳翔、李開芳,老成持重,明於大體,亦不用多顧。餘隻吉文元、楊輔清耳。今吉文元統兵在外,趁殺東王之事,尚未傳播,先令一將統兵往助起程,名為助戰,實則監軍,以防其變。此事最不可緩,宜速行為是。”天王聽了,即傳令羅大綱進來,領兵三萬起程,以防吉文元之變。羅大綱領命欲行,錢江又附耳:囑咐羅大綱如此如此。羅大綱一一領諾而出。錢江道:“東王既死,彼之黨羽,必挾大王以處治韋昌輝。大王將何以處之?”天王道:“吾決不忍以同室操戈,自傷大義。倘不獲已,唯有披髮入山,擇賢而讓。多戮功臣,朕不為也。”錢江道:“此係婦人之言耳。為北王計,不如權且避之。待楊黨鎮定,然後退朝未晚也。”昌輝進道:“某殺東王之日,早存一誓死之心。軍師從來說東王有應殺之罪,北王無擅殺之權,韋某知所以自處矣。”說罷欲退。
卷: 忽見翼王石達開飛奔進朝上,聲色皇遽,汗流滿面,到時氣喘,開言問道:王未答言。昌輝答道:“此非大王之意。殺東王者,只韋某也。”達開怒道:“東王有罪,其家人何罪,而乃盡行殺之耶?”韋昌輝道:“那有此事?殺東王者,尚在敝府裡,事後則趨朝聽罪,那有殺他全家之事。兄究從何處聽來?”達開道:“城中傳遍矣。吾亦知東王罪有應得,但焉有殺及全家者乎?”昌輝猶力辨其誣。天王急令人打聽,原來韋昌輝進朝之後,其弟韋昌祚,深恐楊黨要謀報復,只道斬草除根,免貽後患,就帶了十餘名壯士,稱說北王有令,一齊擁到東王府裡,不問三七二十一,將秀清全家人口五十餘人,盡行殺戮,不留一個。天王派人打聽之後,回報是實。且言城內人心洶洶,恐楊黨乘機煽動,致成大變。天王聽了,長嘆一聲,頓時淚下。翼王石達開向北王問道:“此事何如?某何嘗說謊?北王請自打點,毋誤國家也。”韋昌輝聽了,大叫一聲,暈倒在地。天王令左右挾他回府。石達開亦出。是時楊秀清死後,楊黨又眾,都紛紛傳說,以石達開向與韋昌輝知己,都道翼王與北王同謀。金陵城內,暄做一團。天王憂之。召錢江計議。錢江道:“為今之計,先下諭數東王之罪;並傳翼王不與北王同謀,而歸其罪於昌輝,責以擅殺大臣之罪。昌輝雖主謀擅殺,必有動手之人,不如殺其動手者,必殺害東王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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